過臉她閉上了眼睛。
兩片唇貼在一起,她踮起腳尖他的手環住她的腰,她讓他的舌尖很輕易的游進來糾纏她的舌尖。
也不知道是誰先氣息混亂,也不知道是誰先溢位聲音,那聲聲音溢位來抖落在房間裡,她的身體整個掛在他身上,她的衣衫已經被揉亂。
他放開她,兩個人都低著頭有些的尷尬,因為剛剛他們的目光都飄向房間的床,先回過神來的是安拓海,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整理好她的衣服之後他說了一句:我今晚在外面定好了房間。
在外面定好了房間也就是說他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穆又恩一邊想著一邊去看安拓海,她發現安拓海在說這句話時表情有點的不自然,再往深一層想的時候她臉迅速紅透,今天是禮拜六,也就是說……
直到坐在車上,穆又恩的一張臉還在發燙著。
yeil小鎮往南邊有一條繞著土耳其內海的公路,公路通向馬爾馬拉海,現在,車子正沿著這條公路行駛著,坐在副駕駛上的穆又恩戴著帽子和太陽眼鏡,自始至終她都很安靜的待著,安拓海也沒有說話。
“阿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終於,穆又恩忍不住開口,她有點好奇也有點期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幹在外面開房間的事情。
海風有點大,安拓海停下車拿出絲巾系在她的脖子上,穆又恩覺得安拓海有點傻,她這是在車裡。
“待會你就知道了。”幫她繫好絲巾他回答。
整條公路都沒有人,有的就只有長長的海岸線,水藍浪白,這車廂裡的耳鬢廝磨讓穆又恩心裡美得冒泡,傻乎乎的話自然而然也就脫口而出:“阿拓,因為是第一次,我很期待。”
他頓了頓,皺眉,手往著她額頭一敲:“穆又恩,怎麼是第一次?”
穆又恩慌忙糾正:“對,不是第一次,我們的蜜月期都住在芝加哥。”
“嗯!”他手指輕輕的觸控了她的鬢角,聲線黯然:“又恩,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麼錢,所以我們就只能住在較為便宜的酒店,酒店隔音不好,你總是被隔壁房間弄出來的聲音吵得睡不著。”
“沒事,沒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慌忙安慰他,一說完穆又恩又覺得她的話不妥,那可是他們的蜜月期:“阿拓,爸爸媽媽從小就和我說人的一輩子很短暫,只記住一些好的東西就可以了,阿拓,我記得我們在芝加哥一起逛公園,你給我買昂貴的衣服我們去歌劇院,你給我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我們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這些都記得。”
嗯,這些穆又恩都記得,芝加哥豔日下,所有一切一切的事物五彩繽紛,她記得特別清楚。
至於安拓海說的隔音不好的酒店房間她已然不大記得,模糊的印象裡那是有著輕微黴味的房間,房間的牆紙顯得有些老舊。
醫生告訴穆又恩一些人會因為藥物攝入過度而照成極小部分的記憶遺失,她也是那些人之一,最初,穆又恩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的,不過她想起爸爸媽媽和她說的話之後也就釋然了,是的,她生命中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她都清楚的記得。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在那個片銜接著歐亞大陸的板塊上,有燈光的是陸地,沒有燈光的是海洋,這片大陸叫做土耳其。
土耳其,這一晚,伊斯坦布林酒店房間裡那個叫做柏原繡的男人他在打盹,他左手邊放著好沒有喝完的紅酒,他做了一個夢。
土耳其,這一晚,馬爾馬拉海的的圓形建設上燈火通明,那是這片海灘最為代表性的建築,那是一個露天大劇院,這裡曾經承辦過很多大型的表演,在大劇院門口,那個叫做穆又恩的女人緊緊挽著丈夫的手在等待著進入劇院觀看花滑表演。
土耳其,這一晚,距離那座叫做yeil小鎮幾十公里外的老人服務中心裡,年輕的護工正在為遲遲不肯入睡的老人頭疼不已,此時,房間門被開啟,院長帶著一個頭被打得就像豬頭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把她交給我吧。”年輕男人和護工說,幾分鐘之後,護工和院長一起離開房間。
現在,房間就只剩下那名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老人和那位臉被揍得像豬頭的男人,懸掛在南邊窗戶的風鈴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著,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望著那串風鈴發呆,彷彿在老人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了那串風鈴,年輕男人看著老人的背影,一步步向著老人走過去。
停在老人面前,彎腰細細的看著她,看完之後他開始微笑,說:“我猜到了奶奶為什麼不肯睡覺,一定是那個人把奶奶的髮型剪得太醜了,奶奶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