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悟,不由扯起嘴角。
“你死了,是不是?”我欺近前,盯著她,“告訴我,怎麼死的?”
紫漠幽幽地幽幽地望著我,彷彿隔著萬水千山。
“紫漠……”
“輝,人的心真是好冷啊。”她垂眸,眼睫蓋住了雙瞳。
我追問:“告訴我,你怎麼死的!奕嗎?”
我是這樣興奮,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罪孽都往奕身上推,我才滿足。我好滿足。
紫漠搖頭,“不是。輝,是你。是你。”
“胡扯!”
紫漠低頭:“你看我的心……”
她的胸口突然綻開血肉,心臟突突跳,但轉瞬間心臟髒一寸寸支離,粉碎……
“輝,心碎有多痛,你知道嗎?很痛很痛。”紫漠平淡淡說著,“我中了詭咒,那種靈族輕視的東西,但一想到你……輝,我就好痛苦。我的心輕易就被吞蝕殆盡……”她探手捧住我的臉,“輝,你怎能這麼對我?你是我身上的骨心頭的肉啊。你怎能不要我,怎能不愛我?”
我揮開她的手,“莫明其妙!”
紫漠笑了下,雙瞳現出古怪慈悲,柔得像高高在上的神。
“你怎麼是這麼可憐的孩子,輝。”她以悲天憫天的語調說著,“靠著仇恨而活,這世上還有很多比恨更值得你去抓住的東西……”
她居然對我使用讀心術。
“你們靈族,真的該滅絕!”
幡然醒來,冷汗涔涔。火煉是對了,靈族不該與我們皇家皓族並存!
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滅掉靈族。
月上中天,無痕也不知帶阿赤哪裡玩去了,影蹤全無。
拜新月的夜,城中人還是很多。
刺客進來的時候,婢女正捧茶來奉,黑衣客腰斬其軀,鮮血噴了我一頭一身。
我只覺惱恨,對自身後閃過來的護衛下令:“一個不留。”
火樹銀花不夜天。不思歸。
一支羽箭自耀目燈火裡射出,護我回宮的侍衛當即揮劍擋開。一批蒙面客平空出現在四周。
簡直無法無天。
我話亦懶待再說,頭輕輕一側,護衛點頭拔劍向對方攻去。拔劍即會見血,我退至血濺不到的地方觀戰。
這批刺客並非螻蟻蠅蟲,與我的人居然不相上下。
鳳集與盡湖平日以一對十不在話下,現在一對一半點上峰不佔。
玉石饒有興致地遞給我一把刀,“公主,再有下一批刺客過來,你也許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下一批很快到了,蝗蟲一樣殺不盡的刺客。
我活了這麼些年,遭遇如此大規模暗殺尚屬首回,落了單,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劍抽離人體時,血會暴射出來,情景很刺激。而手可以感覺劍鋒削著骨與肉向身體內部探入的奇妙顫動,我可以聽見血管破裂肌肉撕碎的喀喀聲,那聲音可以讓人瘋魔。
腥風血雨,真實地在手中誕生。
我竟可惜這些人不是我的皇族同胞。
那個人倒下去時雙眼流露出恐懼,盯著我,我的臉映在那雙恐懼的眼瞳中。
我從不知在即死的人眼中,自己可以這樣妖媚。
他將帶著這雙刻入我笑的雙瞳進入地獄,這雙眼將不能超生。
手中的刀滴著血。我湊上去,舌尖添過劍面。為血的滋味如此甘美高興。
長明殿。
火煉披了一襲火狐袍由寢宮走出,看見我,目光一凜。
“為什麼這副樣子?”
我走上前,“給我五百兵馬,我要搜城。”
“先告訴我,怎麼會這麼狼狽?”
她經歷生死劫,依然強硬如初。
“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火煉臉色陡寒,揚聲喚,“來人!給我把修羅找來!”
“我不需要那個人!我只要五百兵馬!”
我知道她要幹什麼。我知道。我太瞭解她了。
“不。你不能。在我找到阿赤前你休想屠城!”
火煉目光如刀似箭刻在我臉上。
“阿赤?”她現出猙獰笑容,“又是為了那小孩!”
修羅進來。火煉仰起她尊貴的頭顱,冷冽道:“鑑月城有刺客襲擊十七公主,你立刻給我去查個水落石出!只要有一絲可疑,絕不放過。”
我擋住火煉的第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