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話才落,便被夏衍打橫抱起,避開府中護衛與下人,去了距離花園最近的書房。
兩人在燈火明滅中滾到了榻上,林歇衣衫不整,又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無所依靠,只能無措地抓著夏衍背後的衣服。
夜間本該寒涼的空氣如同被點燃,等待著一觸即發。
意亂情迷之際,夏衍喚了林歇一聲未央。
隨後書房的外間,便響起了一聲震天的巨響,是一個半人高的花瓶,落地撞碎了。
夏衍回神,第一時間替林歇攏好了衣服,並將林歇擁到了自己懷裡,這才回頭,透過內外間之間的格柵,看到了自己臉色微妙的父親。
鎮遠將軍一開始就在書房外間的架子後面,只是情.欲叫夏衍不如平時那般敏銳,沒能發現書房裡還有人。
鎮遠將軍也覺得這個時候出來尷尬,便斂了氣息準備悄悄地走,至於自家小子在還未把人姑娘娶進門之前就把人糟蹋了的事,他決定回去和自己夫人商量一下,把那遠到見鬼的婚期再往前提一提。
誰知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夏衍喚了林歇一聲“未央”。
鎮遠將軍頓時就知道為何林歇的身影會這麼眼熟了。
只因他為了查出未央的來歷,曾不止一次在偷偷回京看望妻子時潛入長夜軍打探,也不止一次,在戒備森嚴的長夜軍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少女身影。
於是他想也不想,就推倒了門邊的花瓶。
夏衍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一地的花瓶碎片,他不覺得自己父親會因為震驚做出失手把什麼東西打碎的蠢事,所以多半,是故意的。
夏衍飛快地回想了一遍,考慮到自家父親的性格,他覺得父親這麼做的理由很大可能,是因為那一聲“未央”。
果然,他聽到他的父親開口,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了一句:“你他孃的給老子弄回了一個長夜軍?”
……
“……林歇?林歇!”夏夙喚道。
林歇回過神:“怎麼了?”
“你才是怎麼了,從花園回來便心不在焉,難道……”夏夙壓低了聲音:“夏衍又欺負你了?”
這裡用“又”,是因為上回夏衍在書院把林歇弄哭之後,林歇雖然好好整理了衣服頭髮,不叫人看出自己曾被夏衍壓著欺負過,但還是難以遮掩眼角的溼潤微紅。
夏夙察覺後便用看畜生的眼神看了夏衍一眼,然後就把林歇拉去了機關社,之後更是把整個機關社的人都叫來,找了藉口帶著全社翹掉了整個下午的課程,林歇也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在機關社躲了一個下午。
而機關社的人大多都沉迷機關研究,沒誰會盯著林歇看,自然也不會發現林歇眼角殘留的叫人腿軟的風情。
聽到夏夙這麼問自己,林歇搖了搖頭:“不是。”
夏夙回答的十分果決:“我不信”
林歇默了片刻,最後發現自己也找不到別的什麼理由,只能順著夏夙嘆道:“好吧,他又欺負我了。”
夏夙果然一臉嫌棄:“他也太招人煩了吧,不過不對啊,你平時總是縱著他,為何這次這麼憂心忡忡的……”
夏夙說完便是眼皮一跳:“難道是被誰撞見了?”
林歇不語,不知道是該先替夏衍正名,還是該先讚歎一句夏夙的敏銳。
夏夙沒得到回答,便自己想了想:夏媛媛和老六跟她在一塊,若是下人林歇自然不會這般擔憂,那就只可能是她姐姐,或者姐夫。
夏夙騰地一下站起身:“你在這等我。”
說完就跑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林歇一人,林歇抬手捂住了臉,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
鎮遠將軍說出那句話之後,書房便就只剩一片死寂,夏衍倒還算淡定,他讓自己父親出去,又替林歇整理好了衣服頭髮,這才叫來下人把林歇送到了夏夙這裡。
夏衍會和鎮遠將軍說什麼,林歇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人進來,將林歇捂著臉的手拿開,捧著林歇的臉,道:“這是害羞了?”
夏衍的聲音。
林歇搖頭,她還真不會因為被人撞見和夏衍親熱而害羞,她只想知道夏衍和他爹在她走後說了什麼。
夏衍看林歇一臉的擔憂,輕嘆了一聲:“你要嫁給我,我的父母知道你的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歇也是這才發現,夏衍似乎從頭到尾,都沒覺得被自己父母知道了林歇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