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晃動。
中年人神色一變,斜身迫進出右掌斜切,左掌接著發出,來勢不緩不疾,但暗勁如山。
安平不接招,斜身左移,沉重地說:“你是少林弟子,但這一招卻不是‘臥龍藏虎’,這是少林僧人方許使用的招式,你是俗家弟子,為何用此一招?”
中年人收招徐徐迫進,凜然地說:“三年之後,在下將披上袈裟皈依佛門。”
安平冷笑一聲,不再退避,冷笑道:“原來閣下想利用這三年歲月在外任性而為,三年後再放了屠刀,準備成佛。哼!要成佛須有慧根,未出家前心念不正,豈能妄想出家後成佛?你閣下何必被上袈裟自欺欺人?”
中年人不怒反笑,說:“出世必先入世,出家也非棄絕塵俗,在下卻使出家,仍然會行走天下,普渡有緣人。”
“你認為在下有緣麼?”
“正是此意。”
“閣下如何度我?”
“先替死者收屍,然後破你的氣門,交由官府處理,治你應得之罪,在下不加過問判罪的事。”
“你辦得到麼?”
“閣下的內家練氣術似乎已臻登峰造極之境,辦起來相當困難,但在下將勉力而為。”
“尊駕倒有自知之明,那就掏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好了。”安平冷冷地說完,踏進一步一掌劈出。
兩人開始正式交手,拳來掌往奮勇搶攻,招式愈來愈快,潛勁也愈增愈強,換了五次照面,拆了十餘招,勁道漸增,風雷之聲漸厲,罡風勁氣四蕩,排山倒海似的向外湧,拳掌的接觸聲震耳欲聾。
兩個僕人徐徐接近,神色漸漸凝重。
激鬥三十餘招,雙方出招的勁道有增無已,地面上石紛飛,激烈萬分,棋逢敵手,好一場罕見的徒手搏鬥。
酣鬥間,遠處突然傳來了嘹亮的歌聲,直震耳膜:“十年浪跡苦悽遲,腰間寶劍意若飛。休問百年身後事,且向江湖探歸期,咦!有人在拼命哩!”
坡下入村的村口小徑轉角處,出現了一個白色身影,修長的身材,銀白的長袍,腰上懸了銀鞘的劍,撩起袍袂塞入腰帶中,大踏步而來。
接近至五丈內,訝然道:“咦!是他,難怪身手如此高明,那一位……唔!有點臉熟,他是……是……”
兩個僕人之一含笑上前相迎,放下食籃行禮道:“徐爺,一向可好?”
這位白袍人一表人才,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宇內第一劍術名家銀劍徐文到了。
他含笑回禮,笑問:“歐兄為何與人動手?為了甚麼?”
僕人指了指黑煞星的屍體,說:“家主人途經三里外的村子,碰上一群可憐的村民,說是家院被人強佔,所有的老少全被趕走。家主人動了俠義心腸,趕來看個究竟,卻來晚了些,強徒已經撤走,卻碰上那人在此地用酷刑追問死者的口供。家主人來晚一步,死者剛好斷氣。兩人一言不合,動上了手。”
“死者是誰?那人又是誰?”
“小的不知,家主人一再盤問,那傢伙始終心虛,不敢吐露名號。死者聽說是甚麼黑煞星……”
“哦!是個橫行江淮的惡賊嘛。”
“那傢伙說黑煞星是蟠龍堡狄爺的爪牙。”
“胡說!這不是血口噴人麼?”
“家主人也不予置信。那傢伙說,黑煞星可能是被游龍劍客狄爺處死的。”
“簡直語無倫次,真該問問。”
“家主人正要問,那傢伙堅不吐實。”
銀劍徐文走近鬥場,叫道:“歐兄,這傢伙十分了得,何不用兵對取勝?對付這種人,用不著客氣。”
他不認識安平,安平卻認識他。潼關一會,安平被打得臉部變形,與目前完全不同,只不過有些少面熟而已。自然無法認識了。
歐兄正感到安平襲來的勁道在逐漸加重,弄不清安平的藝業到底高明到何種程度,漸漸打出了真火,怎禁得起銀劍徐文的刺激?一聲沉喝,用上了少林的絕學降龍伏虎掌法,注入菩提禪功佛門絕學,“金鎖縛龍”倏然攻出,風雷聲隱隱,右虛左實,隱含大擒拿手法,欺身切入行雷輕一擊。
安平藝高人膽大,夷然無懼,他已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危機,知道對方要用少林絕學進擊了。雙掌一合,大喝一聲,連環推山掌兇猛地攻出,以攻還攻。硬接罩來的金鎖縛龍。
“噗!”左掌接下了對方的右掌。
“啪!”右掌在同一瞬間,與對方的左掌接實。
兩隻巨手相接,歐兄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