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永不相斷,遠遠看去猶如一屏水晶簾圍。
喑落擼著袖子,扣襟都散了幾顆,正興致盎然的把無憶放在其中一個貼著牆探出來的小花池裡洗來揉去。
無憶老老實實的蹲在裡面,半身在水裡,水波浮毛動,半身在水外,銀毛打著縷橫七豎八。連頭上的短短的毛都一叢叢的豎著,頸肩一下的毛貼著,顯得小身子像根輥一樣細,頂著一個大腦袋。
她一雙藍眼有些泛直,看到喑落那揶揄的表情,更是鬱悶到了家,強忍了半天,才抑制當即起身刷毛,弄他一身水珠的念頭。
“這張皮都放了幾百年了,這餿味多重啊,不洗洗怎麼行?”喑落拿過一個手舀,在她身上澆來澆去,看那銀色的毛下,有粉粉的皮毛。因多了這張皮,她的眼珠又稱了墨綠色,此裡眼神範愣,顯得十分的有趣。
無憶不吭聲,大人總是喜歡把快樂建築在她的痛苦之上。
要洗回了人身再洗嘛,這張皮已經與她的本體長在一起,化歸人身的時候骨骼突變,毛皮異化成肌,再洗效果也是一樣的嘛,人的肌膚,水珠滾動的感覺,毛孔張開的感覺,流汗的感覺都十分暢快,但她現在這個貓形,根本無法體會出這些感覺啊,皮毛吸了水有沉重感,而且他往上面抹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揉來揉去,這個時候肯定皮都掩不住,亂扎著醜死了,她低垂著頭,看著水下面自己的爪子,突然身子一軟,慢慢趴下去了。
喑落站起身,剛準備拿一條絨巾來把她包住。突然覺得一股靈力自水中湧來,無憶趴在水池裡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扭曲。
他楞了一下,飛快的下手去把他直接撈出來,因他的動作引得水花飛濺,小小的貓軀開始拉長變形,喑落不停的要改變抱她的姿勢。他的面上帶著一絲無奈,又有些古里古怪。
無憶在他的懷抱裡完整,如海藻的長髮溼漉漉的蹭著他的下巴,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墨藍眼睛半眯著,與貓形時的呆怔完全不同,此時是慵懶的嫵媚,靈氣在蘊繞,她的頭髮開始變幹了,就在他眼前蓬鬆柔軟,帶著淡淡的香味,有些微微的捲曲,一如他的姿態,她身體滑膩綿軟,卻因融了那張貓皮,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韌性,兩條垂下的腿蛇一樣的纏上他的腰,小小的身軀就這樣貼緊。
喑落身體一緊,聲音有些低啞:“瘋了,在這麼小的池裡出人形?不怕頂折了腰?”
她外頭蹭著他的肩,表情是那樣的清澈無害,與她那無線妖嬈形成鮮明的反比,她看著他道:“不出人形,皮都快洗脫了。要洗就這樣洗好了!”
他微垂下頭,眼睛幽深起來,淺淺的一笑:“嗯,這樣也很合我的意思。”說著,便抱著她往大池那邊去,他太瞭解無憶了,她是受不了貓軀折磨索性出人形,她通常只顧眼前,至於後果從不考慮。
不過,他很喜歡!
無憶簡直快要鬱悶死過去,貓形激發了他的惡趣味,而人形則喚起他的色趣味,他怎麼能忘記這一點呢?這一路可都是她縱著雲梭回來的,萬里迢迢都沒怎麼休息,回來了她又馬上融皮匯靈,兼具車伕,暖爐,香爐,開心果逗悶子的,她好累好累呀!…… 無憶站在鳴溪谷的殿閣裡,看著喑落掀開青磚從裡面拿出一個暗色的石盒,原這鳴溪谷的殿閣與槐煙谷一摸一樣,設於山兩側的谷坳,但這鳴溪谷溪如清韻,靈氣十分的純澈,比槐煙谷哪裡要好許多。
當日無憶離魂見喑落的時候,他曾說過要她回這裡拿東西,但後來他藉著雲端的身體回來,無憶也因此得知他早有計劃,便也將這樁事拋下不提,今天他真的呆帶她來這裡,而那內廂地板之下,還真是藏了一個暗格。
喑落看著盒子,指尖微微一彈靈罩便散開無蹤。他將盒子遞向無憶:“給。”“是什麼?”無憶不由的接過來,明明看起厚重的石盒,卻是十分的輕盈。“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喑落微笑。無憶一怔,慢慢開啟盒子,霎時一股含著淡淡香氣的氣韻之氣撲面而來,盒內鋪著厚墊,有八個嵌口,每一處都嵌著一顆珠子。白中含了微微的青光,每一顆都像帶著生命,有極為規律不斷遊走迴圈的靈力。而這靈力,無憶太過熟悉,根本就是來自於自己。“這八顆風行珠。是彌宛自己淬鍊出來的,所用的方法與一般淬鍊五行珠的方式不同,而是藉助了幻貓的特質,導力香腺從而匯轉丹田而出,因此這八顆風行珠,都帶有一些香味,雖然只是普通的風行珠,但因淬鍊的方式不同而變得稀貴起來,旁人得了它們,只消懂些風系法術,即便力不近風或者族類有異都沒關係,皆可以藉此引發幻貓特體的幻陣。”
無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