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生命會在何等危險的抉擇中煙消雲散。

他也會用盡全力，跨越一切阻礙。

一次又一次的挖掘所謂“人心”。

“人心”是什麼？

其中被萬世傳頌的正義、尊嚴、善惡、自由、愛恨、理想，又是什麼？

近十年前在研究院實習工作時的沈觀，曾經中二病發作，灌醉了一位解剖學研究者的摯友後，忽悠他帶著自己去觀摩了死刑犯的屍體，並以“屍檢”為名，解剖了屍體。

之後沈觀將屍體切開，人的心，不過是一個肉塊而已，剛死的時候，是溫的，但死了不一會，也就冷了。

那麼人心存在於大腦咯？

於是沈觀開啟屍體的顱骨，運用儀器仔細觀摩大腦皮層。

結果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在那之後，將困惑壓下的沈觀，偽裝成一個正常人，生活與現代都市之中。

看不到的東西，就無法把握。他只是儘量把握住能夠把握的事物，至於虛無的那部分，他看不見，也不在意。

直到遇見英靈座系統，知道這世間確實存在看不見摸不著的“靈魂”之物。

那麼，人類的感情必然存在於靈魂。

所以沈觀想見識人類最本源的感情，而不是平時拿來應付外界的偽裝。

因為那種偽裝，他不僅司空見慣，甚至說，他已經攜帶著那個偽裝多年。

偽裝有錯嗎？當然沒有。

這世間，從來不是靠正義就能生存下去，甚至僅僅實力強大也還是不夠。非要說的話，想活下來，必須足夠合適才行。

而生活在人世的每個人，或早或晚，都會多多少少學會偽裝，以不得不去適應每個人自己所認知的世界來存活。

但沈觀對這些過於瞭解，所以興趣不大。

人類靈魂中的潛意識，是連本人都未必能準確掌握的，所以沈觀會拿絕對的逆境來刺激人類，促使人釋放並認清“本我”。

釋放本我之後是愈挫愈勇的堅定信念，還是直接被玩壞掉，取決於各人。

當然，由於沈觀的天生“人格缺陷”。

故而能從這個過程中得到愉悅。

而在笑傲的世界中，他是嶽不群，左冷禪死前的絕對自信與其死前的難以置信的反差，太過短暫，雖然也是愉悅，但不難推測當時的左冷禪大腦裡無非便是想著“這不可能”，這麼一句。

至於震山子、郝連池兄弟就更是無聊，一個直接變成瘋狗，另外兩個把靈魂潛藏的懦弱全部暴露了出來。

唯獨，那三個練了一甲子葵花寶典和三十多年金剛伏魔圈的老僧，死前，得到的是安詳。

他們是三胞胎，被少林選作殺人機器而存在。

出生沒多久就被閹割、拔舌。

從小灌輸他們要作為少林的劍而存在的思想，教授他們早已選定好的武藝。

閉口禪、完整的葵花寶典、金剛伏魔圈。

當然，他們在那樣的培養下，化作了幾乎沒有人格的人間殺器！

直到死前，嶽不群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解脫。

……

拿到完整版的葵花寶典後，嶽不群就跑路了，因為他找到的葵花寶典只是一本手抄版。

意味著少林還有其他副本，同時，也預示著少林可能藏有其他會這種完整版葵花寶典的人物。

難怪方證沖虛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在他嶽不群背後動手腳。

底氣很足啊。

他內力耗了一大半，只有一截的蝕氣香木也已經燒完，又身受重傷，已然無力再應付一個練過葵花寶典的高手。

雖然一直對為什麼崑崙會儲藏有這種毒藥存有疑惑，而且那截物品似乎還是放在最深處，標註著是崑崙三聖何足道找來的東西。

不過現在他顯然不知道原委，直到經歷過多個世界以後，他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不過那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這三個老僧之所以會被蝕氣香木坑，和他們自身宅在少林一輩子，江湖經驗不足也有關係。

就算蝕氣香木還有剩餘，一來當處於空地而非靜室時，毒香過於擴散導致效果不大，二來難保少林千年傳承中沒有什麼剋制毒物的武功或者道具。

原本嶽不群還想著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少林九陽功和洗髓經之類的東西，現在逃命才是要緊事。

所以嶽不群用鬼步急速脫離藏經閣的時候，順便引燃了某個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