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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吏銜,放了些族人家眷在明面和同僚們一樣,現在全部被逮住了。

裡頭有他的老母親和妻兒。

六十多歲的老婦披頭散髮,面對長刀緊緊抱著小孫子驚恐大哭,她懷裡十歲上下的孩童哭嚎:“爹,爹爹救我!!”

張惟世渾身戰慄,但還是死死咬著牙關,呸了一聲,聲音粗噶如砂礫碾過一般:“賊子,我與你不共戴天!!!”

他彈跳撲了上去,但估計有傷,纏鬥片刻,被黑衣首領重重踹中心窩,他摔落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那玄衣首領居高臨下,一腳碾在張惟世臉上,森然道:“下次再敢搞小動作,我就宰了那老孃們和小崽子,聽見了沒有?!”

趙徵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學過一段時間唇語,雙方對話連猜帶串八九不離十。

張惟世臉被踩住那一刻,他倏地收緊雙拳,關節咯咯作響!

……

趙徵對皇帝的憤恨再度攀上頂峰。

回到小客店,紀棠往外探頭,把窗門關上,回頭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相信如果皇帝就在眼前,他必將對方大卸八塊!

“阿徵。”

紀棠坐在半舊的桌邊,倒了兩杯茶,她組織一下語言,“……我覺得,咱們還是該更小心些。”

照理到這裡,該想如何解救張惟世了。

可她心裡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也不知怎麼說,她想了又想:“就是……會不會有點簡單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心裡有點亂糟糟,胡亂說的,可能是因為原軌跡暗部被皇帝最後得了的原因,她對一切總是抱著很深的懷疑態度。

她瞅了眼趙徵,小聲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著一路到這裡不容易,咱們總要小心再小心才好。”

她眼巴巴的,有點兒小心翼翼,生怕措辭不對引發誤會,趙徵心裡一暖,眉目間的陰沉也褪了一些。

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趙徵儘量放緩聲音,她的心,他都知道。

若說這世上誰不會害他,他確信的只有她。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他必定會小心再小心,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阿唐。

……

兩人沒有輕舉妄動,每天喬裝打扮,挑著各色山果雜貨去賣。

這樣按下心思來蟄伏觀察,還真發現了問題。

這樣的戲碼,大約每七八天就會發生一次,差別只是張惟世被砍完無名指後,沒有繼續砍手指,而是轉為腳趾。

至於那對每次都會說下次被殺的哭嚎老婦孩童,目前還好好的。

自第一次重複開始,趙徵就起了疑心,他臉色當場就陰沉下來了。

兩人連看三次,沒有再看,而是換了裝扮,夜間出動,徘徊在能瞄見後宅側門和後門的街巷的位置。

終於,他們等到了他們想看的。

自由坊市入夜比白日更熱鬧,小食和鮮貨攤販得趕在宵禁前把存貨都清了,特地趕來撿便宜的老百姓也很多,街上人聲鼎沸水洩不通。

而相對安靜的大鋪後巷,夜色中,後門“咿呀”一聲開了,閃出來一個人。

這人仍舊一身靛青交領錦衣、方面闊額眉目英挺,正是張惟世。

只這張頗有男子氣概的英挺面龐,在回頭看宅子後門時陰沉沉。他走出幾步,在即將拐角匯入人流時呸了一口,不屑又陰霾,罵了句什麼。

看口型,大概是“狗仗人勢的東西!待日後……”

兩人一路遠遠綴著,這人出了自由坊市,進了城南。

城南也很熱鬧,虞水在雍縣穿過,在城中央拐了一個大彎往南奔去,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湖泊。

這一段虞水,號稱小秦淮河,湖上風景優美彩燈遍佈,香風陣陣的畫舫在湖面河面穿梭,絲竹和笑聲不絕於耳,是京畿往東最有名的銷金地。

張惟世登上一座船塢,花娘嬌笑著迎上來,看神態頗為熟稔。沒多久,又一艘畫舫自船塢駛出,舫門粉色輕紗飄蕩,內裡半裸的舞娘隨樂聲婆娑起舞,正位上,張惟世靠坐雙手大張搭在榻背上,一邊一個偎依著妖嬈嬌娘,他神色終於舒緩了下來。

這一瞬,趙徵神色卻陰沉得極可怕。

攢得紀棠手骨都疼了。

可這還沒完。

查到這裡,本來有不少辦法的。譬如,利用妓.女做文章,在張惟世出來發洩作樂時將其拿下;又或者,潛入船塢,甚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