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已經在這晨呆立了一整晚。
古皓然從沉思中回神看了方琉雲一眼,叫了聲娘。方琉雲輕笑著道:“是在為蝶衣的事情煩惱吧,我還沒看過你為一件事情想不通,說出來,娘幫你拿個主意。”
古皓然看了看方琉雲,半響扭回頭看著湖面,有點尷尬又有點煩惱的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我是看蝶衣什麼地方都不順眼,要是能打倒她,我怕會很高興,可是一直都沒有見過她被打倒的一面,她總是那麼強悍,也那麼距人與千里之外,這點我很甘心。本來昨日看見她受傷,我應該很高興的,她也有躺下的一天,她也會有無能為力的一天,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浩然,講出來。”
古皓然瞪著眼前的湖水,沉默了半響皺眉的道:“可是,我看著蝶衣那個樣子,那麼無力的躺在床上,要靠別人來為她延續生命的時候,我居然心疼的無以復加,我不喜歡她那個樣子,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我好想當時承受一切的是我。”
方琉雲聽著古皓然的話,唇邊盪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古皓然的肩道:“我的孩子,我很高興你對我說,你喜歡上蝶衣。”
古皓然聞言一震唰的轉頭看向方琉雲道:“怎麼可能,我一直把她當做我的對手,我一直想的就是怎麼把她擊倒,一直計劃著她對我俯首稱臣,我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冰山?她只是我的妻子,而已。”重重的重複著最後的兩個字,也不知道是重複給自己聽還是給別人聽。
方琉雲呵呵笑道:“浩然,不要急著反駁,要知道一心去想理由掩蓋,其實它本身就說明了你對蝶衣的在意,也許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上蝶衣了吧,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浩然,蝶衣是個命苦的孩子,她有那樣的性格並不是她的錯,有時候後天的環境能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人。
娘以前也覺得蝶衣太冷,也許跟你並不是很合適的一對,但是昨天蝶衣讓我重新開始審視她,有時候不經過深思熟慮就出手,那才是真性情的表示,看著蝶衣那一瞬間的動作,娘很心疼,同時也很欣慰,她和夢尋他們都是孃的親人,娘不願意失去任何一個,也不願意看著任何一個兒子痛苦,浩然,喜歡上蝶衣並不是一件壞事情,她值得你去喜歡,值得你用心去對待,我很高興你今天會因為這個事情煩惱,因為你終於開始知道用心。”
古皓然耳裡聽著方琉雲的話,心中一瞬間閃過十多種念頭,喜歡,原來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處處針對她;因為喜歡她所以才冒險,從火熱最猛的地方衝到她身邊;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會在她對自己放箭的時候,選擇相信她;所以才會心疼的無法接受,原來一切都說明了,自己喜歡上那個冰一樣冷,卻剛硬如火的妻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呢?不知道,也許是把自己從床上踢下來開始,也許是第一次看見蝶衣殺人,那濃重的殺氣那滿身的哀傷,也許是外公那裡湖底的接吻,多了,太多了,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深陷其中,只是還不知道罷了,昨天的一切不過是個導火線,把一切都翻了出來。
古皓然也不是矯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上了,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不由面色變換可憐兮兮的嘆了口氣道:“可是蝶衣不喜歡我。”
方琉雲頓時搖頭笑道:“我的傻孩子,還誇什麼聰明絕頂,我看就一傻瓜,她不喜歡你,你可以想盡辦法讓她喜歡你啊,而且你見過蝶衣對什麼人上心?那麼冷心冷情的人,昨日居然為了你一句話而來救我們,你說你對她是不是特別的,既然是特別的,你難道不知道好好利用?”
古皓然一聽到這兒眼睛一亮,一掃身上的頹廢之氣,笑眯眯的抱了方琉雲一下道:“謝謝娘指點。”
方琉雲龐溺的拍了拍古皓然的後背,笑著道:“好好用心,蝶衣那孩子以前一定吃過很多苦,所以現在也許並不知道怎麼去相信一個人,去愛一個人,這一切就要看你自己了。”
古皓然大力的一點頭,抱了抱方琉雲,嘴角帶笑的轉身就快速離開了,方琉雲頓時無語的望著古皓然的背影喃喃的道:“這死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也不看是誰這麼早跑來點醒他的,居然就這麼一個人走了,把自己老孃一個人扔在這裡,死小子等著,以後有你的好受。”邊嘀咕邊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古皓然興沖沖的衝進漾居,見蝶衣已經醒了睜著眼淡漠的望著端著藥的青柔,旁邊四嫂徐敏正哄著道:“蝶衣,快別倔強了,先把藥喝了,你身上的蛇毒還沒有解除,這些是調理的好藥,早日把毒解了方是道理,快別彆扭。”
古皓然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