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看也不看那周遭一眼。
撇了撇嘴,又咽了口水,陸塵顛了顛自己背上的陸清源。
“要不,你把我放下來吧?”咬著牙,陸清源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了這樣的一句,長路光幕背後,藏著什麼,無人能知。
回頭,陸塵看了陸清源一眼,陸清源立馬就低下了頭,咬著唇臉色先是泛白轉而又開始泛紅。
“行了,抱緊,我們一起走。”背後陸清源乖巧了起來,再也不多說一句,陸塵揹著陸清源,一步一步的踏入長路。
一個少年揹著一個少女的組合實在是太過怪異,一步一步,略顯沉重,好似也有幾分跌跌撞撞,引來了好些人的側目。驚異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不屑一顧者同樣有之。
萬人入長路,陸塵不理那些人的目光,旁人的目光於自己是沒有意義的,用老頭子的話說來,我自灑脫,與他何干,人怎看我,關我鳥事。
老頭子說,要明白自己想要做的事,明確了,就不顧一切的去做,凡阻礙影響自己的,皆是惡意,克服無視掉所有的惡意,那事情也就辦成了。
老頭子說,人活一世,或長或短,終有一死,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那活著幹嘛?
若要他來選,他寧願死於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死於別人的意見建議之中。
說著話的時候,老頭子神情稍有的專注深情,那目光,似能望的滴水穿石。
老頭子,心中必有自己非常強烈遠超一般人的偏執。
那時候陸清源和陸塵就圍著篝火,手裡提著烤好的野兔或者是野雞坐在地上聽著老頭子所講。
老頭子人雖然邋遢,但講的話卻很有意思,有些時候講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趣聞,從山南講到水北,從東海綿延到西荒。而有的時候就講各種各樣無厘頭的話,比如剛剛。
“突然有些想老頭子。”相伴了五年,七歲以前的那些曾以為永世不會忘的經歷竟也慢慢消弭,而五年的時光裡,瑣碎的點滴讓陸塵又一次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陪著一個老頭,跟著一個小丫頭,三個人落魄江湖,行騙天下。
五年的時光,陸塵把老頭子和陸清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嘻,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醍醐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這樣子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可沒有想到,五年之後老頭子也離自己而去,就留了自己和陸清源兩個人相依相伴,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倒是心狠,竟也捨得?
如此想著,一步一步,陸塵帶著陸清源便入了那長路山門。
只一個身子過去,之前身邊簇擁著的萬人全部消失,整個山路上左右在空無一人,百里之前也看不見原先輕而易舉便能見到的“仙門”
“這地方,果然邪門!”眉頭皺起,陸塵回頭對著身後說道,冷不丁,嚇了一跳,身後原本一直揹著的陸清源卻也不見了蹤影,只有陸塵傻乎乎的還擺著個揹人的動作!
“該死的!”陸塵真的是有些討厭了,自己身邊就陸清源了,怎麼能讓她也離開!
陸塵背後揹著個琴匣,琴匣中有琴,但琴匣中卻不止有琴,還有劍!
兩把劍!
這會兒的陸塵就想著要把劍,拿出一把來。
將手想要從揹人的姿勢解放出來,但只一瞬,念頭剛付出行動,便又被陸塵生生的止住了,整個人繼續保持著那一副揹人的姿態。
可是背後卻並沒有揹人,好生的怪異。
陸塵也覺得怪異,但怪異,就怪異吧,隨他去了好了。
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往前走,不快不慢。
“嘻,你這是在幹什麼?”正悶著頭走了,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突然間一人笑著問自己。
陸塵心裡鬱悶著,抬頭看了一眼,只一眼,整個人便錯愕了,那一襲白衣,腰間一根竹蕭,原本冷冰冰的臉上此刻巧笑嫣然。
“你怎麼跑那邊去了?”看了看面前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背後,那裡果然還是沒有人。
“不知道,從進了這個門開始,我就好像突然有力氣了,然後也不知怎麼的,從你背上就離開了,一個人有些害怕,想著你,走著走著,回頭就看到你了。”陸清源少有的多話。
“真的沒事了?”陸塵也顯得很開心。
“真的沒事了,之前還全身無力,現在又都有了。”陸清源笑靨如花,“對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陸清源指著陸塵那怪異的動作,臉上說不出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