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全球戒嚴,”阿拉塔普說:“你懂我的意思嗎?不用全球戒嚴!也不會再抓到逃犯!這事就此結束了!叫你計程車兵回到他們自己的營房裡照常執行任務,注意照看好你們的總督。走吧,少校。”
他們一離開規模宏大的中央王宮,泰倫少校就緊張地說起話來。
“阿拉塔普,”他說:“我想您一定知道你在幹什麼。正是基於這種推想,所以我在那裡一直閉口不言。”
“謝謝,少校先生!”阿拉塔普很喜歡綠色植物遍佈的行星上的夜晚空氣。泰倫星自有它更美的一面,但那是一種岩石與山巔構成的恐怖美。那裡一片乾涸,一片乾涸!
他又說:“你不要抓欣裡克,安德魯斯少校,他在您的手裡會衰弱下去直至最後徹底崩潰。他對我們有用。不過,如果要他維持現狀,那就需要一些小小的治療。”
少校並不理會這話。“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為什麼不全球戒嚴呢?您不想逮住他們?”
“您想嗎?”阿拉塔普站住腳。“我們在這兒坐一會兒,安德魯斯。小徑旁邊是一條長靠背椅,腳下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還有什麼比這更美,更能避開監聽微波速的地方呢?您為什麼要抓年輕人呢?少校先生。”
“為什麼一切叛國分子和陰謀家我都要抓?”
“是啊,要是您只抓了幾個小卒子,而絲毫不觸及毒瘤的根源,那又何必?一個不明事理的小傢伙,一個傻姑娘,一個老態龍鍾的白痴?”
附近的人工瀑布飛濺點點水星。瀑布雖小,卻也不失為一種點綴。現在,對阿拉塔普說來,這瀑布簡直叫人驚歎。想象一下吧,那清清的流水,涓涓而出,漫無目的地傾注在岩石和大地上,四散流失。對於這種情況,除去有點憤憤然外,他從來不讓自己過於激動。
“象這樣,”少校說:“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我們已經瞭解到一個行動方案。年輕人初來時,我們把他跟欣裡克聯絡起來,那一來,就把我們攪糊塗了,因為欣裡克是——很那個的。不過,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我們知道,和欣裡克根本無關;把注意力集中在欣裡克身上是弄錯了方向。欣裡克是個幌子,他要找的是欣裡克的女兒和堂兄弟,這就更能說明問題。”
“為什麼他不馬上叫我們?而要一直等到半夜三更。”
“因為,誰先找上門,他便做誰的工具。我敢肯定,是吉爾佈雷特出的主意,安排這次深夜會面以表示他的極大熱忱。”
“您的意思是我們被叫到這裡是有目的的羅?是叫我們來證明他們是逃跑的嗎?”
“不,不是那回事。您好好想想,這些人想到哪裡去呢?”
少校聳聳肩膀。“羅地亞星地方大得很。”
“是的,要是這事僅僅涉及年輕的法里爾一個人,也許是這樣。但是,在羅地亞星,兩個王族成員走到哪裡能不叫人認出來呢?特別是那個姑娘。”
“那麼說,他們得離開這個星球?對,我同意你的看法。”
“那麼,他們從哪裡走呢?他們步行十五分鐘就可走到王宮起降場。現在您總該看出來,把我們弄到這裡來是什麼用意了嗎?”
少校說:“打我們的飛船的主意?”
“當然羅。有一艘泰倫人的飛船對他們說來是最理想不過的了。否則的話,他們得從貨運飛船中進行選擇。法里爾在地球上受過教育,我斷定,他會開巡航飛艦。”
“這裡有一點很成問題。我們為什麼允許貴族把他們的兒子送到四面八方去呢?一個老百姓為什麼要了解超出滿足他在本地經商所需要的旅行知識呢?是我們自己造就了反對我們的鬥士。”
“然而,”阿拉塔普客氣而冷淡地說:“此刻,法里爾已經留學完畢,我們還是客觀一點對待這個問題吧,用不著大動肝火。事實還使我可以肯定,他們已經劫持了我們的巡航飛艦。”
“我不信。”
“您戴著手錶式步話機,要是可以,您跟飛船聯絡一下。”
少校試了試,聯絡不上。
阿拉塔普說:“跟起降場的導航塔樓聯絡聯絡看。”
少校按阿拉塔普說的試了試,微型受話器裡傳來輕輕的帶點焦慮不安的聲音:“可是,閣下,我不明白——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您的駕駛員十分鐘之前飛走了。”
阿拉塔普微微一笑。“看見了吧?只要弄清他們的行動方案,就能見微知著,料事如神。現在您明白我的推理了吧?”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