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嫁過去就有誥命,可她這等心性怎會答應?”
儘管羅旭前幾日送了信來,但陳瀾並不知道具體人選是誰,此時也還是第一次知道羅旭給羅姨娘和陳汐那封信上提到的竟是襄陽伯。她對那些達官顯貴畢竟只是一知半解,此時向朱氏又多問了兩句,立時忍不住吁了一口氣。
不愧是羅旭,知道陳汐這等性子該配什麼樣的人
李睿父母雙亡,家中除了一個庶出的妹妹,再無嫡支親戚,剩下的雖有不少本家族人,可終究關係就遠了。而且這位襄陽伯正在國子監讀書,為人溫潤和煦,據說課業三年都在一等,只是稍嫌文弱了些,武藝上頭極其稀鬆,不是掌兵的料子,家底也不算豐厚。不過最要緊的是人品還好,而且羅姨娘既這麼信心十足地提出,足可證明宮中羅貴妃的隱患解決了。
“老太太,既是隻來稟告您一聲,您聽著就是了。五妹妹畢竟是和咱們一塊長大的,性子雖清冷了些,可終究也正派。若是這樁婚事真能成,對咱們家也是好事不是麼?”陳瀾知道從哪方面相勸才是最好的,因而自不會忤逆朱氏的意思,“以前不是傳言三叔想要五妹妹嫁皇子的麼?如襄陽伯這樣勢單力孤不涉及任何勢力的,豈不是最好的?”
“你說的很是。”朱氏這才轉惱為喜,重重點了點頭,“既如此,他們家的事情,由他們家鬧去”
然而,這天深夜,睡得正香的陳瀾突然被一陣用力的推搡和叫喚給弄醒了。懵懵懂懂睜開眼睛,她就聽到了一句足以讓她驚醒的話。
“小姐,慶禧居那邊鬧起來了,說是三老爺半夜三更突然回來了”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二百四十四章 如此人夫,如此人父!
第二百四十四章 如此人夫,如此人父!
儘管全家遷入了慶禧居,但陳瑛從宣府回來之後,幾乎就沒有在家裡住上幾天。他辛辛苦苦奮鬥了幾十年確實是為了承爵,可對於搬到主屋沒什麼興趣。父親陳永去世之後,朱氏就搬離了慶禧居,可這裡畢竟是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在陳瑛的眼裡,慶禧居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彷彿都有那個老太婆的影子,所以心中充滿嫌惡的他根本不願意踏入此地。
然而,他今天卻不得不回來。他在衙門裡幾乎快熄燈上床的時候得到了家裡傳來的訊息,又驚又怒之下便策馬飛奔趕了回來,也來不及去徐夫人的正房露個面就直奔了羅姨娘的屋子。一番質問之後,確定自己得到的訊息一點都不假,他只覺得怒從心頭起,忍不住一個巴掌就重重甩了過去。
“你這個無知的蠢婦”
羅姨娘被這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整個人都懵了。她自從嫁給陳瑛之後,雖說陰差陽錯失去了正室的名分,兩人之間也偶爾有拌嘴吵架,但一般來說沒過幾日也就和好如初,只這一回時間長些。可在她看來,到時候女兒婚事定下,陳瑛自然會回心轉意。
可是,多日來的奔走謀劃,今天在宮裡殫精竭慮的勸說打探,到頭來竟然換來了這麼一巴掌,這叫她怎生忍得下?最初的失神過後,她突然捂著臉支撐著站起身來,一下子扯翻了旁邊那張高腳几子,那個官窯粉瓷花瓶也隨之跌落在地,重重砸了個粉碎。
“我是蠢我不計名分地跟著你,不分日夜地為你謀劃,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左一個通房右一個侍妾地收在房裡,我說過你半個字?左一筆錢右一個女人的送出去,我說過你半個字?汐兒的婚事要不是你在旁邊打岔,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陳瑛被那花瓶摔碎的咣噹聲震得驚醒過來,可一聽到這連番質問,他心頭剛剛壓下去幾分的怒火一下子又猛地竄了起來,見羅姨娘衝上來要扭打,他立時不耐煩地一撥一推,一下子把人撂在了那張架子床上,隨即冷冷地看了一眼屋子裡那幾個目瞪口呆的丫頭。
“呆在這兒幹什麼?全都給我滾要是誰出去嚼舌頭,我饒不了她”
一聲怒喝之下,幾個丫頭這才驚醒了過來,一個個跌跌撞撞爭先恐後出了屋子。直到人都走了,陳瑛方才一個箭步搶到了床邊,一把抓住了掙扎著要起身的羅姨娘的領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待羅姨娘說話,陳瑛便兇狠地低吼道,“我還不曾質問你連個氣都不通一聲就決定汐兒的婚事,你還敢把從前的帳翻出來?你是瘋了還是痴了傻了,襄陽伯那個空頭爵位有什麼用?他一個十七歲的黃口小兒,無權無勢甚至連母家援手都沒有,把汐兒嫁給他能有什麼好處?汐兒的婚事我原本已經有了計較,須知道皇四子荊王可是至今沒定下王妃,汐兒還小,再拖上兩年也不打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