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王,更沒有見過親筆,指不定那個心腹自始至終就是淮王楔入進去的一顆釘子
汝寧伯看見陽寧侯陳瑛那苦澀的樣子,心頭又是驚駭,又是快意,當即便乾咳了一聲說:“陽寧侯,殿下也是看重你的才能,這才有意見你一面。須知如今晉王雖扳回了一城,可終究是聖眷大損,至於荊王,先不說名聲,此次定下的王妃就可見一斑。至於小皇子們,更是不值一提。如今這等節骨眼上,想來陽寧侯也不樂意被黃口小兒凌駕……”
“汝寧伯不用再說了。我家裡的黃口小兒還未成氣候,倒是貴府那位已經獨當一面了”
一句話刺激得汝寧伯面色大變,見淮王亦是臉色鐵青,陳瑛知道,自己總算能借著這個略略扳回一些失地,當即站起身推金山倒玉柱地對淮王拜了下去。儘管他並未多說什麼,但這樣的態度,卻已經讓淮王分外滿意了。
夜深之際,當三人各自從那酒樓的不同角落先後出來的時候,卻是神情各異。而上了馬車的淮王摩挲著袖子裡的那封信,嘴角又上翹了些許,隨即臉又陰了陰。
只可惜那邊只肯出主意,卻不肯把正經東西給他,但就這一個信封,已經足可唬住陳瑛了。有了這個有能耐的臂助,他總能把當初那一箭之仇報回來。
羅旭,楊進周,你倆洗乾淨脖子等著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二百六十章 添箱(上)
第二百六十章 添箱(上)
彷彿是之前晉王的反擊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鎮住了,好些天來,朝堂上風平浪靜,處處都是一團和氣,就連內閣和六部會揖辦事時,那扯起嗓門據理力爭的聲音也小了。
禮部議定了未婚的皇子們待已故皇后一年小祥之後便出居王府,皇帝準了之後,便把先頭皇后已經選定的兩位王妃單子撂給了禮部。按照規矩,這些未來的貴人都是由宮中派教引宮女學習禮儀,不得再隨意出門,直到出閣之日方止。然而這一次,皇帝卻破天荒發話,讓兩位未來的王妃入宮,於關睢右門西邊的元輝殿居住學習禮儀,半年後放出。
淮王妃選定的訊息早就透露了出去,乃是汝寧伯嫡出的四女楊芊,因而單子到了禮部,眾人自是無話。然而,誰也沒想到,那荊王妃竟只是淮揚一個尋常書香門第的女兒,父親是已經致仕的知府,元配老蚌含珠,四十歲方才又得了這麼一個千金。若是放在民間自也是尊貴,可放在朝中就不一樣了。於是,對比晉王和淮王,有心人自是不免有所計較。
朝堂上風平浪靜,陽寧侯府自然能夠安心為兩位小姐備嫁。陳瀾一面打點繡活,一面還要被朱氏時而叫過去清算嫁妝,自然少了別的待嫁姑娘那份羞澀,多了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而陳灩那邊雖說簡單多了,可馬伕人終究還要些面子的,不願意被人指指戳戳。可是,蘇家送來的聘禮只是湊足了三十二抬的門面,聘金銀子卻不過二百兩,她氣了個倒仰,恨不得把庶女剩下的那幾匣子首飾也給扣了,還是朱氏發話方才打消了這小心眼。
陳瀾警告了陳衍不要把陳灩那一日過來時說的話告訴別人,可事後知道陳衍特地去了一趟鏡園,她少不得又告誡了兩句。而對於陳灩的所求,她則是讓陳衍輾轉對內閣次輔杜微方言語了一聲,得到了公允兩個字的答覆,這才讓芸兒設法給陳灩捎了信去。如此一來,蘇儀就算會落選,也至少不會是因為陽寧侯府陳家的緣由,到時候也能另外設法。
忙碌之間,日子也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快到了添箱。朱氏很早就讓人送了帖子給一眾親朋女眷,而接了帖子的大多都應允了親來,就連晉王妃亦是一口答應了。宮中朱德妃和武賢妃卻沒有趕正日子,而是在十月十三這一日派了太監送添箱禮。
她們一個送了兩匣子的御用監造辦金玉首飾和兩箱上好的宮綢毛皮,一個送了一個紫檀木玻璃鏡梳妝檯和一對掐絲琺琅的花瓶,這就少說佔去了六抬。雖說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朱氏看著這些,忍不住就有些發起了愁來,須知明日還有不少人,若是最後東西尚且超過了預定的數目可怎麼好?
心裡這麼想著,帶著陳瀾謝過賞賜之後,她拉著人回屋,不免就嘆了一口氣:“別人家是擔心嫁妝不夠女兒在夫家受了委屈,咱們如今擔心的卻是東西太多超過了數目。要是你比你二姐大兩天就好了,佔著長的名義,便是如你姑姑那樣一下子陪送兩百多抬,別人也挑不出理去。我算了算,你母親那大手筆,只怕十抬八抬都是少的,再加上你大表姐……唉,我還從來沒想過,會在這事情上發愁。”
看到朱氏貨真價實蹙緊了眉頭,陳瀾不禁笑了起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