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看了片刻,鄒三茅心頭好奇,身形如同羽毛一般從高山之上飄落下來。輕飄飄的落在地面,雙腳正好踩在一個屍體之上,因在山谷邊緣,這屍體身上到處都爬滿了蛆蟲和屍蠅之類的噁心物事。
“無量天尊”
低聲吟了一句,鄒三茅朝前面走去。腳下的那些骨架乃是人類骨骸,不似修士也不是妖獸,脆弱無比。被鄒三茅雙腳一踩,便發出咔咔之聲然後破碎成骨粉。鄒三茅眉頭皺了一下,只得控制自己腳下的力道,再踏步出去之時腳下已經沒了任何力道。那些骨骸自是不會破碎了,過了一會,鄒三茅的身形便出現在了山谷的中央。
山谷巨大,尚在高山上面之時看不出來多少。此時鄒三茅站在山谷中央,入目處皆是骨骸的森白,讓鄒三茅有一種置身骨海的感覺。這裡的死氣太過濃郁,鄒三茅不過剛剛站了一會,那些翻騰的死氣就開始腐蝕鄒三茅身上的護體真元來。
任由空氣裡面充斥的死氣腐蝕自己的護體真元,鄒三茅徑直閉上雙眼,眉心跳動之下龐大無匹的心神之力壓下來。如同水銀洩地,一寸寸的往地面層層白骨下面探去。在這裡死的人太多了,地面堆積的白骨其厚無比。當鄒三茅的神念探到地面正要朝著地底而去之時,忽然之間,一股沛然死氣倏的從地底湧上來,硬生生將鄒三茅的神念推了回去。
“咦”
驚異表情出現在鄒三茅的臉上,剛剛神念探下去,發現地面之上有一層完全由死氣構成的屏障。將地面封住了,任由鄒三茅的神念如何試探,就是不能寸進分毫。怕驚動佈下那層屏障之人,鄒三茅也沒有勉強,便收回了龐大的神念。
神念如同潮水一樣退回到了鄒三茅的泥丸宮中,鄒三茅伸出手掌,輕輕在地面一撫。頓時地面的白骨便被一股無形力道撥開,露出下面已經變成血紅的土地。山谷裡面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些屍體無人抬走,流出來的血液將地面的泥土都染成了血紅之色。
鄒三茅手掌輕輕放在地面之上,緩緩往下摁去,手掌已經緊緊的貼在泥土上面。冰涼氣息都和手掌粘在了一起,但是之前阻擋鄒三茅神唸的那股死氣卻沒有再次出現。臉上浮現一絲瞭然之色,心道果然如此,那屏障只是為了防止別的修士神念探查。對實質之物卻沒有阻擋作用,想來佈下屏障的人對這裡的隱秘很是放心。
看著血紅的地面,鄒三茅好奇之心大盛,站起身來。沒有再讓神念湧出來,只是憑著感應之力,五指倏然成爪。頓時巨大無匹的吸力在他的掌心生出來,地面原本緊實血紅的泥土立刻開始鬆動起來。
過得片刻,地面驟然升起一大塊泥土,是鄒三茅生生從地面吸出來。隨手將那大塊血紅色散發著腐爛血腥氣味的泥土扔開,鄒三茅的目光看向地面的坑洞。只見少了那一大塊泥土,坑底忽然出現一顆灰濛濛的珠子。
那珠子渾圓無比,卻又黯淡,大小和人類大拇指相差不多。表面灰濛濛的,裡面卻似乎有著一絲灰白色的東西在流動。這珠子一出現在坑底,空氣之中濃郁的死氣立刻全都湧向這珠子,似乎是起了連鎖反應。在山谷中央的其他地方,鄒三茅的感應之中,分別出現十幾處地方,都發出沛然的吸力將周圍的死氣吸入其中。
只不過許是因為坑底這珠子顯露了出來,吸力更加的大些,吸過來的死氣便也多了些。看見這珠子,鄒三茅卻沒有伸手將它拿出來。既然有人在這地面佈下了屏障,肯定是為了守護這珠子,若是鄒三茅動了一下,肯定會引出將珠子放在這下面的人來。
現在鄒三茅心頭的疑惑解了大半,為什麼那兩個城池的城主都會有那種特殊的癖好,天天讓凡人士兵上陣衝殺。結束之後,留下一堆屍體沒人清理。原來是為了這珠子,那些屍體死後,腐爛化作濃郁的死氣,都被這珠子吸收,等過一段時日。這珠子裡面的死氣到達了一點程度,背後之人肯定就會過來收取。
“無量天尊,沒想到貧道第一次雲遊,就會遇上這些邪魔外道。以凡人練功,有傷天和。貧道既然遇上了,說不得要管上一管。”
鄒三茅說著話,臉上莊嚴寶相,真如一個得道的高人道士一樣悲天憫人。不過嘴角的一絲笑意卻暴露了鄒三茅的用心顯然不是隻為了替天行道這麼簡單。憑著感應之力,鄒三茅走動之間,接連吸起了地面十幾塊泥土。也露出了那坑底十幾顆灰濛濛的珠子,每一顆珠子裡面都凝聚著龐大的死氣。
“嗤嗤…。“
也許是那些珠子露出了地面,空中的死氣驟然翻滾的更加厲害,如同被煮沸的開水一樣。死氣湧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