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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短兵最為急切,而墨者、虎翼衛和琴氏勁督衛也是滿懷熱情,全力協助。

這段河面非常寬,水流較為平緩,羊皮筏渡河的安全性大大增加。後世這地方就是著名的黃河九渡,有十幾處渡口。寶鼎選擇在這個位置渡河,正是因為他知道這地方適合行筏,但這個時代,此處是北虜和中土的交界處,流血衝突時有發生,沒人會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渡河南下。

數百名烏氏短兵和幾十個墨者、工匠到了對岸後,馬上開闢渡口,安營紮寨。還有一部人則砍樹制筏。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工匠和將士們的造伐速度大大提高,考慮到時間緊迫,工匠們放棄了製造巨筏,而是製造需要兩百隻到三百隻羊皮胎的中型木筏,這樣製造時間大大縮短,而運輸能力卻沒有降低。

第二天,又有數百名將士抵達對岸,幫助製造木筏。

在幾百裡之外的地方。匈奴人也在匆忙渡河。寶鼎決意要把匈奴人放進大河南岸,所以一再要求月氏人,暫時不要攻擊,就在這裡等著,也做出渡河之勢,擺出一副要與大秦人東西夾擊,以尋求與匈奴人決戰的姿態。

這其實就是示敵以弱,告訴匈奴人我實力不夠,我一個人打不過你,等我的幫手來了,再和你打。

月氏人想打,想乘著匈奴人渡河的時候半渡而擊之。隧委和幾個手下商量之後,隨即置寶鼎的勸告而不顧,打算第二天清晨拔營東進,向匈奴人發動攻擊。

這天夜裡,寶鼎與趙儀兩人幫助韓非整理西行筆錄。韓非在紀錄中把寶鼎誇到天上去了,把殺死匈奴三大權貴的功勞全部記在了寶鼎的頭上。前些時候寶鼎就勸過韓非,不能這樣寫,這既不符合事實,也對自己有害無益。

“師傅是不是嫌我命長,想殺我啊?”寶鼎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手上的筆放了下來,鄭重其事地問道。

韓非正在伏案疾書,聞言驚訝地抬頭望著寶鼎,“此話何意?”

“師傅,我對你說過,請你實事求是的寫。”寶鼎說道。“休旬王是怎麼死的?是被誰殺的?不錯,這個計策是我出的,但你一筆帶過就行了,你要重點突出將士們的功績。還有,月氏王庭那一夜的襲擊,如果沒有月氏人幫忙,我們能全殲匈奴人?當然了,這個秘密不能寫,你可以說我膽大妄為下令襲擊匈奴人,也可以說此策是我們使團共同決策,總而言之,你要把我的作用盡量淡化,用大量的篇幅去描述將士們對大秦的拳拳忠心,去紀錄他們在戰場上的勇敢和威猛。”

韓非不高興了。文章怎麼寫那是他個人的事,他愛怎麼寫就怎麼寫,還輪不到公子寶鼎來指手劃腳。

“我寫錯了嗎?”韓非質問道,“我沒有實事求是嗎?”

趙儀看到韓非不高興了,急忙在案几下拉扯寶鼎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和師傅頂撞。文章怎麼寫當然是師傅的事,你可以評價,但你哪有資格告訴師傅應該怎麼寫?

“你當然沒有實事求是的寫。”寶鼎正色說道。“我定策不過是幾句話的事,而將士們執行我的計策卻需要大量的時間,需要流血流汗甚至付出生命,但你呢?你把主要筆墨放在我的身上,對將士們的功績卻一筆帶過,這明顯就是不公正,這也叫實事求是?”

韓非更加生氣了,“我天天和你待在一起,我又沒有跟著將士們上戰場,你讓我怎麼寫?胡編亂造啊?”

“司馬斷、毛子睿他們不是把戰鬥經過詳細告訴你了嗎?”寶鼎奇怪地問道,“你沒有紀錄?”

“他們怎麼說的,我就怎麼寫的,我不過潤色精煉了一下而已,沒有刪減。”

寶鼎略感錯愣。統率們只有一雙眼睛,不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不可能像神仙一樣站在天上俯瞰戰場,所以他們描述的戰鬥經過可想而知了,這事的確怨不得韓非。

“師傅,你這樣突出我,不但不能讓我積累軍功,反而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秦王看到這卷西行紀事,他會怎麼想?他都不敢自稱天之驕子,我卻以天子驕子自稱,什麼意思?圖謀造反啊?”

韓非聽到這話駭然心驚,臉色當即就變了,“公子,我絕對沒有謀害你的意思。”

這趟出使,韓非總算見識到了寶鼎無法無天的性格和血腥殘忍的手段,他什麼事都敢幹。什麼人都敢殺,殺人就像殺小雞一樣眼睛都不眨,在月氏王庭一夜之間斬首匈奴人三千餘級,雖然有一半不是他殺的,但另一半卻實實在在死在他手上,而且一個活口不留,所有俘虜全部斬殺,其心之狠毒,誰不怕?韓非就很害怕。不錯,寶鼎是他的弟子,但如此野蠻血腥的弟子,真要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