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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去打啊?至於他背後的老秦人,就剩那麼多了,但剩下來的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悍夫,像王翦在太原,楚系鞭長莫及,而王陵、麃公這些老傢伙都已經解甲歸田了,郿城的“孟西白”因為三姓去其一,實力減損嚴重,所以孟西二姓已經韜光隱晦多少年了,想下手都不到地方。

楚系一直不重視寶鼎,正是因為他勢單力薄,根本成不了氣候,如今卻是深受其害,想打他的時候真的是欲哭無淚啊,誰能想到寶鼎的弱點竟是他的最大優勢,寶鼎正是因為一無所有才敢放手攻擊,他不怕楚系打他,他就光棍一個,死了也就一條命,他怕甚?

楚系無奈,把目光轉向關東人。關東人也不能打,那是大王的左膀右臂。自從楚系把呂不韋趕走之後,大王實力巨減,現在就這麼些不堪一擊的關東人了,當寶貝一樣,如果再把這些人打倒,大王肯定瘋狂,一旦他要拼個魚死網破,楚系最終是否能穩住局勢?楚系沒有這個把握,只好作罷。

高手寂寞啊,找不到對手也是一大悲哀,但更悲哀的是,一群不堪一擊的對手躲在暗處,無時無刻不想著下黑手,試圖給楚系致命一擊,楚系因此防不勝防,而尤其悲哀的是,現在楚系中了暗算了,卻發現暗算者不過是個羸(lei)弱少年,下手吧則勝之不武,遭人恥笑,不下手吧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憋屈啊。最後無奈之下,決定還是先治“傷”吧,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了。這時候誰膽敢跳出來,趁人之危要我命,那就毫不客氣了,一劍致命。誰冒頭打誰,只要控制住局勢,這天還能翻了不成?

昌平君熊啟果斷決策,所有人犯、罪證全部押至京師。這件案子無論如何不能再在河東拖下去了,否則必然要出更大的事。只要過了黃河,一切盡在楚系掌控之中。

御史大夫昌文君熊熾、內史嬴騰奉詔急赴安邑督辦此事。內史嬴騰還兼領河東郡府事,暫時穩定河東局面。

寶鼎在安邑鹽池的第三天接到了咸陽詔書,大王命令他立即撤出安邑鹽池,不管在鹽池查出了什麼,都交給河東郡府。鹽官歸郡府管嘛,再說鹽池是王室小金庫,小金庫出了事有損王室的臉面,所以你還是不要插手了,退出來吧。大王顯然頂不住了,但咸陽距離安邑六七百里,快馬飛馳也要一天多的時間,這份詔書是昨天發出的,但昨天寶鼎就已經在鹽池查出謀反大案了,所以寶鼎根本不予理睬,不聲不響地就把詔書揣進了懷裡。

寶鼎已經在第一時間把查出謀反大案的奏章送去了咸陽,咸陽馬上就要轟動了,到那時還有誰敢叫囂著讓寶鼎滾出鹽池?果然,第五天上午,咸陽詔書到了,秦王政早就預料到寶鼎沒有走,所以他在詔書中提都不提這事,只是叫寶鼎在安邑鹽池好好待著,保護好人犯、供詞和罪證,尤共供詞和罪證,只能交給駟車庶長嬴豹和內史贏騰。

同日,嬴豹和李斯飛馳鹽池。兩人怒氣沖天,恨不得把寶鼎生吞活剝了。這才多長時間,一轉眼的功夫而已,寶鼎就把河東翻了個底朝天,這本事的確大得驚世駭俗了,但也把大秦的天撞破了。寶鼎可以說是無法無天到了極致,他從夜襲鹽池到嚴刑拷打鹽署官吏,再到酷刑審訊秩俸二千石地方大員,再到誘捕河東郡府官員,每一件事都可以歸罪於謀反,都足以將其夷滅九族。公子寶鼎瘋了,徹徹底底的一個瘋子。

“你眼裡還有大王,還有大秦律法嗎?”李斯氣得面紅耳赤、手腳哆嗦,臉頰上的肉不停抽搐著,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似乎要化作兩團大火把寶鼎活活燒死。

他憤怒到了極致。此事一旦追究下來,他肯定完了,他和嬴豹、寶鼎一起負責私鹽大案,返京途中寶鼎卻犯下累累重罪,他能脫掉得了干係?大秦律法中一個重要原則就是連坐,無論大罪小罪,無一不連坐。他奮鬥了大輩子,好不容易混到上卿位置上,他容易嗎?期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結果就因為一個瘋子,他畢生的心血就此化作了烏有,他能不憤怒?

寶鼎不鳥他,不屑地揮揮手,“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非常事要用非常手段。如果我不用非常手段能查出謀反大案?”他斜睨了李斯一眼,揶揄道,“廷尉卿主掌我大秦刑獄,如果讓你來河東查案,請問怎麼查?你查得出來嗎?既然河東發生瞭如此重案,而你又查不出來,可有失查之罪?謀反大案你都查不出來,恐怕就不能用失查來搪塞了吧,咸陽有足夠理由懷疑你是共犯,到了那時,你還有機會站在朝堂上頤指氣使、人模狗樣地做上卿?”

李斯怒氣上湧,氣得都要暈死過去,指著寶鼎的鼻子厲聲喝罵,“如果人人都像公子這樣目無法紀,為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