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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體還好嗎?”魏起轉移了話題。

昌文君熊熾辭去御史大夫,回家做逍遙君侯了。這次熊氏做出的最大犧牲就是讓出一個三公的位置,而昌文君成了這場權力博弈的犧牲品。昌文君被迫回家,始作俑者就是武烈侯,而武烈侯給他的回報就是把熊庸培植為熊氏下一代的領軍人物。

這一點咸陽各方勢力從老太后和秦王政先後召見熊庸便猜出了端倪,但熊庸的“底子”太差了,即便武烈侯幫助他建下顯赫功勳,他也無法在老太后、昌平君兩代熊氏領軍人物之後繼承下楚系這份龐大的“家業”。

武烈侯需要的正是咸陽對熊庸的“輕視”,而老太后和昌平君也配合默契,擺出一副不惜代價扶植熊庸的姿態,但“姿態”太高恰好證明熊氏對下一代領軍人物嚴重缺乏信心。咸陽也罷,楚系核心外成員也罷,因此“中計”。

昌平君和昌文君還在,楚系外戚正當盛年的一代人還在掌控著大秦朝政,而熊庸這個下一代事實上是一個擺在明處的“暗棋”。一旦老太后薨亡,楚系外戚遭到秦王政的瘋狂打擊,不得不退出咸陽,那麼熊庸這個擺在明處的“暗棋”就能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之所以擺在明處,是給楚系豎一杆大旗,楚系遭到打擊後,其殘餘力量有個投奔的地方。之所以叫“暗棋”,是因為熊庸身處以武烈侯為首的利益團體的核心,他將藉助武烈侯和這個利益團體的力量捲土重來。

也就是說,楚系外戚“以退為進”的策略假如失敗,退下去了卻上不來,以昌平君為首的一代熊氏顯貴給徹底打下去了,那就要靠熊庸這個下一代的熊氏領軍人物東山再起了。

魏起不是熊氏的核心成員,他不知道熊氏與武烈侯、隗氏、老秦王氏已經結盟,四方勢力已經結成了一個利益集團,假如他知道這個秘密,他對熊庸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魏起看到熊庸不說話,不禁目露嘲諷之色,揶揄道,“你是不是沒給他好臉色,讓他心情更差?”

昌文君正當盛年,卻因為權力博弈不得不退出朝堂,遠離中樞,其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雖然扶植熊庸是對他隱退的回報,但熊庸明顯就是扶不起來的人,而父子關係又幾近決裂,在魏起看來,昌文君現在恐怕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熊庸冷笑,“他的心情差不差,和我有什麼關係?”

魏起眼中掠過一絲怒色,對熊庸愈發失望。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也懶得和這樣的“逆子”閒話家常了,於是直接問道,“你今天來有什麼事?”言下之意如果你沒帶什麼口訊,那就趁早滾蛋吧,眼不見心不煩。

熊庸略略皺眉,沉吟稍許,然後低聲說道,“昌平君的女兒在南陽宛城。”

魏起心裡頓時一沉。咸陽都知道老太后曾經想與武烈侯聯姻,而物件就是昌平君的女兒熊閔。這事因為老太后病重而擱置了,但武烈侯卻與熊閔處得很好,熊閔甚至經常留宿於蓼園。武烈侯就國南陽,熊閔也跟隨而至。現在熊庸忽然提到熊閔,是不是老太后有意再建聯姻?

魏起正在琢磨這事,熊庸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大吃一驚,“武烈侯書告太后與昌平君,他要代南陽郡守章邯向熊氏提親,並由武烈侯的母親出面為媒。”

魏起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化著,終於,他一巴掌拍到案几上,厲聲叫道,“欺人太甚!武烈侯竟敢如此羞辱熊氏!”

熊庸冷眼而視,目露鄙夷之色,不緊不慢地說道,“太后和昌平君都同意了。”

魏起驀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熊庸,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熊庸臉上那淡淡的帶著幾分嘲諷的笑容說明他沒有聽錯。“豈有此理!”魏起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再度一巴掌拍到案几上,“豈有此理!熊氏難道沒落如斯!”

“熊氏高貴嗎?了不起嗎?”熊庸冷笑道,“你看看韓國、魏國的王族,看看中原顯貴,現在他們高貴嗎?還是人中龍鳳嗎?”

魏起強忍怒氣,兩眼微眯,狠狠地盯著熊庸,心裡卻急劇盤算著,試圖查探這樁匪夷所思的聯姻背後所隱藏的秘密。

“昌平君請你為媒,親自操辦這件事。”

“我想知道理由?”魏起實在猜不透這裡面的玄機,不得不開口問道。

熊庸闇自好笑。理由?哪來的理由?這不過是武烈侯對熊閔的一個承諾而已。不過武烈侯也的確了得,竟然在此刻向老太后提出懇求,說白了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老太后竟然就答應了,這其中當然有對熊閔的溺愛,但藉助此事,把武烈侯和章邯之間的關係明朗化,讓秦王政丟個大臉,也是老太后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