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齊楚兩國是否願意,如今不得而知。我的目標是,拿下韓國,猛攻魏國,迫使齊楚聯手救援,迫使咸陽把主力大軍調到中原戰場,繼而在中原決戰,以這場決戰奠定大秦統一中土的基石。”
寶鼎這個封君在南陽說一不二,他既然決心要打韓國,而且理由也非常充分,對中土大勢看得也很清楚,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只有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了。
“奏報咸陽,韓魏聯手在南陽刺殺大秦封君,手段極其卑劣。”寶鼎說道,“這段時間以來,關東秘兵非常猖獗,在咸陽救走了燕國太子丹,又大肆謀殺我大秦貴胄和士卿臣僚,不遺餘力地混亂我大秦局勢,其中尤以韓魏為甚。大秦不能再忍耐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就是懦弱,會助長關東諸國的囂張氣焰,所以我決定攻打韓國,向敵人展開瘋狂的報復,給關東諸國以嚴厲警告。膽敢犯我大秦者,殺無赦!。”
甘羅伏案疾書,當即草擬奏章。
“以護軍府名義急書蒙武、王賁兩位將軍,我已向韓國發動攻擊,請兩位將軍按照約定,火速向韓魏邊境推進,做出攻擊態勢,以掩護我軍深入潁、汝一線,直殺韓國都城。”
護軍府中護軍曝布當即擬寫書信。
“再以護軍府名義急告南郡魏太守,請他在接到書信後,火速率領軍隊南上宛城,會合南陽章太守,伺機攻打葉城、舞陽一線。”
寶鼎說到這裡手指唐仰,“再以我個人名義給藍田大營的桓齮將軍、司馬鋅將軍寫一封信。我已開始攻打韓國,南陽及南郡軍隊都將在近期殺進韓國,南陽空虛,請兩位將軍想方設法把軍隊部署到武關一帶,以便在危急時刻給我以援助。”
寶鼎轉目望向甘羅,“稍遲幾天,章太守將率軍趕赴邊境,南陽軍政就全權委託於相國了。”
甘羅急忙站起來,躬身致禮,“下臣將竭盡全力確保前線所需。”
“此仗糧草輜重多要倚仗鉅商富賈。琴氏家主就在宛城,另外南陽張氏和南郡猗頓氏的家主都在此地,必要時多加聯絡,共同商討解決之策。”寶鼎囑咐道,“潁川是富庶之地,只要我們拿下韓國,即便是戰利品的價值也難以估量,所以不要在小節上討價還價,能滿足他們的就儘量滿足。”
甘羅點頭應承,對寶鼎給予他的信任十分感激。他本以為寶鼎要帶他一起上戰場,誰知寶鼎竟然把南陽軍政交給了他,讓他在戰時主掌三府,這是信任也是考驗,甘羅只要做好了,未來就是寶鼎的左膀右臂。
寶鼎告別母親。
白氏出自武將世家,又曾遭遇坎坷經歷,她的心態和一般母親完全不一樣。寶鼎既然成了大秦封君,就要勇敢地肩負起自己的使命,這個使命不僅是振興家族,更要為國效命。此刻寶鼎能身先士卒,親自率軍趕赴戰場,讓白氏大感欣慰。
“你外祖父在戰場上從無敗績,你父親也是一員戰無不勝的猛將。”白氏說道,“我不求你百戰百勝,只求你平安歸來,帶著你的麾下將士們活著回來。”
寶鼎恭敬答應。
他沒有向趙儀辭別。趙儀到了宛城後,深居簡出,刻意逃避。宛城距離中原戰場近在咫尺,寶鼎未來的目標就是攻略中原,三年滅趙。趙儀在心理上無法接受,她不排斥寶鼎的大一統理論,但這個理想的實現是建立在關東六國的滅亡上。寶鼎要攻滅趙國,兩人不可避免地成為仇敵,事實上兩人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敵人,不論感情如何發展,現實都是越來越殘酷,兩人終究難以面對。
寶鼎出了蓼園,飛馬上了白水大堤。夜風吹來,帶著絲絲寒氣。寶鼎勒馬停下,回頭望向燈火闌珊的莊園,心頭驀然顫慄。
他不是天生的貴族,也不是在貴族的庭院裡長大,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起自貧賤,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平凡人,但造化弄人,一個平凡人卻做了大權貴,而這個大權貴竟然要拯救未來的帝國。他的心理不是貴族,他的理想超越現實,他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混合體,一個用貧賤者的思想去實現超越現實夢想的貴族,他只能全身心投入,因此他忘卻了一切,貴族的享受和現實的榮華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無怨無悔,但他恐懼。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侯,他有一腔熱血,要雄心勃勃地改變歷史,他敢於挑戰一切,但如今再回頭,卻發現一切都很荒謬,自己正在做一件毫無希望的事。不是說改變不了歷史,而是拯救不了帝國,因為帝國的敗亡源自舊貴族對帝國的吞噬,他自己卻正好是舊貴族的一員,他現在正在吞噬未來的帝國。
寶鼎抬頭望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