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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大帳內的氣氛非常壓抑,眾將都感受到了武烈侯的憤怒,但此事關係到大家的身家性命,在坐諸將中沒有幾個人願意陪著武烈侯冒險。

若論戰績,武烈侯的戰績的確驚人,但仔細看看武烈侯的戰績,不難發現武烈侯每次都是劍走偏鋒、行險豪賭,只要運氣稍稍差一點,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這種仗可一可二不可再,無論是誰,運氣再好也有用完的時侯,打仗還是要絕對實力。比如武安君,從伊闕、鄢郢到長平,三大戰役,無一不是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的正面決戰,這種仗沒有運氣,打得就是實力,打贏了,即便是輸家也是心服口服。

如果說武安君是站在累累白骨上的戰神,那武烈侯現在不過是個傳奇,帶著神秘色彩的傳奇,從他的出身、身份、經歷到戰績,無一不充滿著神秘,武烈侯就籠罩在這層神秘的光環裡,雲山霧罩看不清,大家因此敬畏,卻並不因此拜服,更不會頂禮膜拜。武烈侯距離武安君那等戰神的巔峰還非常遙遠,在他沒有贏得像伊闕、鄢郢、長平那等規模的大戰,在他的戰績沒有用骨山堆砌、沒有用血海洗滌之前,他始終不會贏得將士們的絕對遵從。

桓齮沉吟良久,終於說話了,“武烈侯,分兵是下下之策,不可取。全軍南下,一則中原顧及不到,二則無法有效牽制項燕的淮北軍,三則糧草武器難以為繼,所以也不可取,但這些弊端並不能成為我們放棄南下攻擊的理由。南下威脅壽春,以此來贏得戰場的主動權,策略絕對正確,至於如何具體實施,應該是今日爭論的焦點所在。”

寶鼎一聽就明白了,桓齮算是說到了要害,也及時提醒了他。

“既然如此,我率虎烈騎南下,左右中後四軍則在鴻溝一線牽制項燕,對陳形成合圍之勢,以策應我在淮河一線的攻擊。”

寶鼎當機立斷,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南下重在速度,重在突然,帶著步軍明顯影響速度,更影響了騎軍的機動靈活性。既然你們這幫人不願意行險一搏,那乾脆我自己單幹算了。

桓齮微微一笑,轉頭對辛勝使了個眼色。辛勝心領神會,站起來躬身說道,“末將願隨武烈侯南下攻楚。”

寶鼎愣了片刻,望向撫須而笑的桓齮,目露感激之色。

司馬鋅和王賁互相看看。後者搖搖頭,對桓齮和辛勝的做法不以為然。這種賭博不像去年打大梁,去年打大梁有退路,不行的話就後撤,而這次南下打壽春,那可是深入敵後作戰,根本沒有退路。騎軍可以來去如風,但步軍一旦進退失據,只有等死。

桓齮和辛勝這是向武烈侯表忠心,表示堅決站在武烈侯一方,與武烈侯共進退,以免武烈侯在中原將率中失去威信。至於這一仗勝負如何,他們並不放在心上,即使敗了,只要武烈侯不倒,他們也就不會受到連累。

司馬鋅看到王賁態度堅決,無奈嘆息。王翦、王賁父子不論對武烈侯還是對白氏、司馬氏都有大恩。雖然去年武烈侯把攻克大梁的首功給了王賁,年初又在代北戰場全力幫助王翦,但相比起來,王氏給予武烈侯的還是太多。這次王氏不願意冒險相助,武烈侯也無從怨恨,畢竟王氏父子現在是老秦人的中堅,無論如何不能出事,就算王賁想跟隨武烈侯一起去打壽春,武烈侯也不會答應。但夏陽司馬氏必須傾力相助,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只有陪著武烈侯冒險一戰了。

司馬鋅衝著章邯微微頷首。章邯鐵了心要跟武烈侯南下,但他是司馬鋅的裨將,司馬鋅不開口,他就不能跳出來請戰。這不是尊卑的問題,而是軍紀的規定,法度不可壞。

章邯大喜,猛地站起來,抱拳躬身,大聲說道,“末將願隨武烈侯浴血淮河。”

寶鼎知道這是最後的結果了,他最多也就只能帶著這三萬步騎大軍南下攻擊。

有兩位統率的支援,武烈侯南下攻擊壽春已經不可更改。三萬步騎南下作戰,六萬步軍在鴻溝一線展開攻擊,伺機合圍陳。

曝布、熊庸率虎烈軍回到大梁。

虎烈軍在代北戰場上發揮了重要作用,身經百戰的悍卒配上鋒利的武器,其戰鬥力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尤其在岱海決戰中,虎烈軍利用其強悍的武力,從正面撕裂了匈奴人的戰陣,直接決定了戰鬥的勝負。

虎烈軍雖然擋者披靡,但其自身的損傷也較大,在過去三個月的戰鬥中,虎烈將士損傷近千人。在離開代北之前,王翦和公孫豹為感謝武烈侯的幫助,從北疆軍裡抽調了近千悍卒予以補充,讓曝布帶回一支完整的虎烈騎軍。

寶鼎親自出轅門迎接凱旋而歸的將士。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