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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是被救援國,沒有制定攻擊策略的資格;魏國僅有三萬軍隊,在合縱軍中的作用有限,實際上就是濫竽充數,太子假絕不會傻到主動請纓殺奔第一線;楚國有二十萬大軍,皆為淮水兩岸的精銳軍隊,實力極其強勁,所以這一仗怎麼打就是楚人說了算。

這支楚軍裡現有三位柱國,項君項燕,臨武君景纓之子景晦,彭城君之子昭劭。楚國五大權貴中的三家主掌著這支軍隊,統率他們的就是令尹陳侯李園。李園理所當然是決策者,但實際上他說話不算數,楚國的大權貴們尤其像景氏這樣掌控軍隊的大權貴,怎麼可能把楚軍的命運隨隨便便交給一個從來沒有帶過兵打過仗的外人?

李園對楚人而言絕對是外來戶。

李園出身趙國官僚世家,文章武略是必修之學,少年時也是雄心勃勃之輩,可惜時運不濟。隨著平原君和趙孝成王先後死去,他們家遭到邯鄲清洗,不得不逃亡楚國,他也就失去了“學以致用”的機會。等到他在楚國立足,不待大展拳腳,忽然一夜之間他年幼的外甥就做了楚王。年輕的太后主政,外朝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於是李園突然崛起,高踞楚國令尹之位。

突然擁有巨大的權力對於一個出身士大夫階層的子弟來說,必然會帶來很多問題,與出身高等貴族的子弟比起來,他們更加容易失去理智,心態更是無法保持平衡,慾望會隨著權勢的膨脹而膨脹。李園在楚國做了七年令尹,最早如履薄冰,慢慢的就想在楚國打下根基,也嘗一嘗權勢傾天的滋味了,可惜楚國貴族太強悍,即便是後宮太后也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妥協。楚國貴族吃足了春申君的“苦頭”,當然要吸取教訓,想方設法掣肘李園,阻止他變成第二個春申君。當年春申君把楚國當作自己的封邑一般予取予奪,嚴重傷害了貴族集團的利益,他們當然不重蹈覆轍。

李園有雄心,有權勢,而且未來前景燦爛,金錢地位對他而言已經無所謂,他想幹一番大事業,想留名青史,於是不知不覺中他的心態就變了,他看不清自己的實際實力,他的慾望無限膨脹,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與春申君相似的道路,但他能與春申君相比嗎?一個從頭到腳都無法與春申君相提並論的人卻擁有像春申君一樣的“遠大志向”,試影象春申君一樣建下顯赫功業,其心態的扭曲可想而知。李園的心態徹底失控,當慾望無限制膨脹的時侯,他的所作所為可想而知了。

此次壽春最終接受李園的決策,讓李園錯誤地理解為自己的權勢更大了,楚國貴族們不得不向自己低頭了,李園甚至認為此仗打贏之後自己在楚國就是一言九鼎權勢傾天的第一權臣,所以他迫不及待了。

柱國項燕、景晦、昭劭和另外兩名裨將分別統率前後左右中五軍,李園抵達許城後馬上召集他們部署攻擊之策,要求項燕以最快速度突破潁水河。

項燕手握十萬大軍,理所當然是選鋒,但項燕當即反對。

“我們的目標是南陽,不是潁水以西的九座城池。”項燕慢條斯理地說道,“南陽一戰打贏了,潁川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項燕神情冷峻,望著高踞上座的李園說道,“此刻不取韓國,更待何時?既然要拿韓國,那首先就要消耗韓魏兩國的軍隊。”

李園神色一僵,眼裡掠過一絲惱色,但瞬間就以淡淡的笑容掩飾過去,“我們二十萬大軍不做選鋒,卻讓四萬人的韓魏聯軍打頭陣,這說得過去嗎?”

“當然。”項燕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威嚴十足,“這就是實力。你是合縱長,韓魏兩軍必須遵從你的命令,否則哪來的合縱?”

“如果沒有我們一次次合縱抗秦,趙韓魏三國早就喪於秦國之手了。”景晦冷笑道,“我們守護了趙韓魏三國,但趙韓魏三國給了我們什麼?這是關係到他們生死存亡之刻,他們不衝殺在第一線,難道還要我們衝在第一線?到底誰救誰啊?”

景晦年近四十,中等身材,一張扁平的臉上長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工於心計的人。景氏和項氏一向走得近,兩家數代聯姻,但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戰場上,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爭鬥,絕對算不上什麼生死兄弟,最多也就是個互相利用的同盟者。當然了,這也要看具體情況,比如這一次合縱就是景氏和項氏聯手推動的結果,那麼雙方就要鼎力合作。

李園不敢信任他們。原因無他,景氏和項氏過去都是春申君的同盟者。春申君屢次合縱出擊,與執掌軍方的大權貴當然關係不錯。不過這種“不錯”是有條件的,是在利益交換下形成的。春申君最後一次合縱戰敗,據說就是與軍方第一權貴,上柱國景纓產生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