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告訴大家,匈奴人不會再攻,北疆的緊張局勢就此緩解。”寶鼎非常自信地說道。
沒有人相信,但事已至此,只能指望發生奇蹟了。
寶鼎率軍返回蒼頭河一線,然後擬寫奏章詳細闡述與匈奴人議和結盟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唐仰草擬完奏章,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懣,對寶鼎說道,“武烈王,此議送到咸陽,必會引來一片指責。我甚至可以斷言,朝堂上肯定有大臣誣陷你暗中(勾)結外寇,圖謀自立。另外,代北人也會怒不可遏,尤其那些樓煩、林胡等北虜諸族,因為家園被匈奴侵佔,他們對匈奴人恨之入骨。你曾發誓幫助他們擊殺匈奴,奪回雲中,可如今你竟然背信棄義與匈奴人議和結盟,這會引起多麼可怕的後果,你考慮過嗎?”
寶鼎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說道,“我當然考慮過。以目前中央財政的狀況和北疆的困窘,如果匈奴人年年入侵,必將給鎮戍帶來難以想像的困難,必將給中土的休養生息méng上一層陰影,所以從大局考慮,議和匈奴是必要的。”
“北疆穩定幾年不但可以推進中土的穩定和中央財政的好轉,也可以讓北疆贏得恢復和發展的時間,而這個時間對我們未來的北伐至關重要。我相信皇帝和中樞能理解我的意圖,代北人也能接受這一迂迴策略。再說是議和結盟還是停戰開市,我們說了不算,還要看匈奴人能否接受我們的條件。”
“在我看來,匈奴人內部意見也是不統一,單于庭的爭論肯定很激烈,這從頭曼小心翼翼地派一個胡商來試探我們的意思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唐仰看到寶鼎一意孤行,而且還不以為然,不由地痛心疾首,“武烈王,咸陽絕不會與匈奴人議和,即便是互市也不可能,這是大是大非的原則性問題,是不容侵犯的底線。”
寶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唐仰未免危言聳聽、小題大作了。不就是和匈奴人虛與委蛇,騙他們一陣子,利大於弊的事,為什麼不幹?歷史上十幾年後劉邦在無奈之下還以和親之策來議和匈奴,相比起來今日大秦在南北戰爭中佔據著很大優勢,還不至於忍氣吞聲到以屈辱的和親來阻止匈奴人的入侵。
難道中土人的臉面比中土的安危、比中土人的生死存亡還重要?
“咸陽不是與河西大月氏結盟了嗎?”寶鼎說道,“過去義渠為患,昭襄王不也是與之結盟?宣太后還曾……”
唐仰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寶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把嘴巴閉緊了。
“此一時彼一時,不可同日而語。”唐仰憤然反駁道,“昔年秦趙燕三國飽受北虜之患,又有諸侯爭霸之戰,迫不得己只好委曲求全,但齊楚魏韓四國何曾受此困苦?諸子大賢又何曾歷此苦難?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辱罵我大秦為蠻夷之國。今關東博士雲集朝堂,參政議政干涉國事,今日之大秦已非昔日之大秦了,武烈王請三思啊”
第449章 養虎為患
寶鼎三思了,思前想後他承認這個時代的侷限性,但這個時代最不缺乏的就是“變通”之術。
與匈奴人暫時休戰以贏得休養生息的時間正深諳變通之道,深合權謀之術,為何不能實施?僅僅因為不瞭解匈奴人,或者因為仇恨野蠻人,就連最基本的變通權謀都不要了這?也未免過於迂腐、過於執著了吧?
“上奏咸陽。”寶鼎說道,“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唐仰無奈,小心提醒道,“給皇帝寫封信,把利弊得失說清楚,務必求得皇帝的支援。”
寶鼎遲疑不語。
到目前為止,咸陽對北軍內部危機沒有做出任何表態。沒有態度事實上就是一種態度,表明始皇帝和咸陽宮對寶鼎這位北軍統率在不適當的時機採用一種不恰當的辦法激化了北軍內部矛盾一事極其不滿。
寶鼎因此對始皇帝產生了一種抵制情緒,或者可以說是憤懣。我為了把十萬大軍調回京師,不惜與王賁反目成仇,不惜與老秦人對決,這時候你應該堅決站在我這一邊,假如你為了遏制我而向王賁及西北疆勢力妥協,那北疆局勢會急轉直下,而這種變化不論對北疆鎮戍還是對國內穩定包括對中央權威都是一個沉重打擊,寶鼎甚至認為自己前段時間的努力都可能盡數付之東流。
唐仰看到寶鼎不說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情也是異常鬱悶。
寶鼎近期的所做所為,他也不是十分理解。為了能保證中央全力實施休養生息之策,寶鼎不惜自損實力,不惜與以老秦人為首的西北疆勢力大打出手,而與此同時始皇帝和咸陽宮卻沒有給予寶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