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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必為了一些小功勞而在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冒險遠征?假如戰敗損兵折將那就得不償失了。燕國君臣和軍隊逃到遼西苟延殘喘,深陷腹背受敵的困境,前有秦軍,後有東胡,日子非常難過,他們能堅持多久?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如其勞師遠征,倒不如在他們難以為繼的時候,施展各種手段,威逼利誘、挑撥離間、收買賄賂,等等,讓他們自己崩潰,豈不是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

當然了,燕國也有可能在遼西遼東堅持下去,也有可能和秦軍長期對峙,但秦軍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絕不能冒險遠征數千裡。此刻的燕國對秦國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已經不重要了,對秦國而言接下來是如何擊敗匈奴人穩固北疆,然後就是與齊楚決戰,統一中土。

王翦胸有成竹,寶鼎也沒有必要自找沒趣,所以他書告公子扶蘇,你去想方設法勸降薊城,這就是你的功勞,其他的事任由王翦處置,時機到了,我自會出手。

一個月後,薊城投降。

訊息傳到咸陽,咸陽舉城歡慶。

新年將至,這個訊息傳到中原,傳到各諸侯國,秦楚韓魏震驚,中原局勢更趨穩定。雖然燕國還沒有亡國,但燕國京都淪陷,又失去督亢糧倉,從此失去反擊之力,事實上它等同於亡國了,除非出現奇蹟,比如秦國在代北或者中原決戰中敗北,兵敗如山倒,否則燕國是再無復興之可能。

新年轉瞬即逝,武烈侯趕赴薊城,與公子扶蘇、王翦商議建封國一事。

此事寶鼎和王翦早就商議妥當了,但寶鼎心急,非要以最快速度拿下燕國,以便實施此策,而王翦穩重,不敢冒險,傾向於緩攻。寶鼎不得以,奪王翦軍權,兩次攻燕,贏得了戰場上的勝利,但同時也在兩人之間造成了矛盾。

咸陽樂於看到寶鼎和王翦“反目成仇”,而寶鼎和王翦卻非常剋制,絕不給咸陽分裂他們的機會,結果寶鼎藉此良機拿到了軍權,而王翦卻拿到了吞滅燕國的功勳。王翦一直是秦軍統率,先滅趙,再滅燕,居功至偉,終於爵至列侯。

寶鼎和王翦配合默契,至此完成了前期所定目標,接下來就是以武力脅迫咸陽建封國了。

什麼叫武力脅迫?不是拿軍隊去脅迫,而是靠寶鼎和王翦的個人實力。寶鼎是大秦武烈侯,一等封君,官拜太傅,領代北河北和燕三地軍政大權;王翦是大秦武成侯,一等軍功爵列侯,官拜上將軍,秦軍統率。這兩個人的實力加在一起,足以威懾咸陽。

公子扶蘇看到兩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根本看不出來之前的矛盾,心裡驀然有了一絲明悟。或許,先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兩人的謀劃,不過這其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恐怕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哪件事是真,哪件事是假。

“你已經決定了?”寶鼎目露歉疚之色,搖了搖頭,“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

王翦指指自己花白的鬍鬚,“你看看……我老了,也該回家頤養天年了。”

寶鼎苦笑,“你是大秦最後一個上將軍。”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王翦笑了起來。

大秦疆域大了,戰場多了,軍隊多了,國防策略、軍事制度都要隨之改變。中央要集權,軍權要更加集中於中央,發兵權和統兵權的掌控肯定要變革,軍事決策權、軍事行政權和軍事指揮權的劃分將更加明確。

大秦過去只有一個上將軍的武官職,是大秦軍隊的最高統兵官,也是戰場最高指揮者,但這一制度馬上就得改,否則就無法適應統一戰場的需要。現在大秦實際上有四個戰場,代北、燕、中原和江南,如果加上鎮戍上郡、北地和隴西的鎮戍軍,那就是五個戰場,五支大軍,需要五個戰場最高指揮官,也就是五個上將軍。由五個上將軍統領和指揮五支軍隊,這顯然有利於中央對軍權和軍隊的控制。

咸陽宮已經意識到兵制改革迫在眉睫,但王翦這個上將軍實力太強,勢力太大,不敢動,唯恐動搖了軍心,這時候武烈侯主動給咸陽宮送來了一次機會,但秦王政猶豫不決,因為很明顯,這是武烈侯的誘餌,只要秦王政吞下這個誘餌,即便在兵制改革上取得了進展,但必然要在其他方面付出更大的代價。

好在公子豹等宗室大臣看到了更嚴重的危機,以日益激烈的宗室和異姓貴族之間的矛盾說服了秦王政,讓秦王政意識到兵制改革已經勢在必行,而且不能再耽擱了,由此秦王政才下定決心,把武烈侯做為兵制改革的“探路石”和“急先鋒”,利用武烈侯和王翦對軍權的爭奪製造兵制改革的契機。

這一切都在武烈侯和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