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因為我和你父王是兄弟,我們的身體裡都流淌著老嬴家的血液,今生今世,我們永遠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寶鼎手指扶蘇,聲音驀然嚴厲,“你是我的親人,是你父王的血脈,我和你父王即便大打出手,也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利而犧牲自己的親人。”
扶蘇神色尷尬,愧疚低頭。
章邯心驚膽戰,冷汗“唰”地出來了。
“你錯了,大錯而特錯。你有私心,面對今日局勢,你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你懷疑你的父王,你懷疑我,懷疑我們為了爭權奪利而犧牲你。”寶鼎面如寒霜,厲聲質問道,“你可曾為大秦想過?可曾為中土想過?可曾為千千萬萬的芸芸眾生想過?”
扶蘇豁然省悟,跪倒在地,悔恨的淚水頓時湧出,“叔父,我錯了。”
寶鼎看到扶蘇的淚水,強行壓制的怒火突然爆發了,“你為什麼總是流淚?為什麼這樣懦弱?你是大秦的王,是中土之主,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一劍在手,天下誰敢當之?”
吼聲如雷,震撼大帳,趙高、章邯等人無不色變。
“給我站起來”寶鼎一拳砸到案几上,厲聲狂吼。
扶蘇驚駭欲絕,一躍而起,昂首而立。叔父的驚天憤怒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真的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寶鼎怒目而視,厲聲問道,“此去東南,計將何出?”
“戰”扶蘇顫抖著聲音說道。
“若有宵小從中阻擾,計將何出?”
“殺”扶蘇的聲音大了起來,透出一股剛毅之氣。
“假如東南攻擊不力,計將何出?”
“死戰”扶蘇猛地握住劍柄,大聲叫道。
“東南若敗,計將何出?”
扶蘇望著寶鼎,面露決絕之色,“以死報國”
寶鼎拔劍而出,烈日秋霜劃出一道驚鴻釘在了扶蘇腳下,“滾”
扶蘇一把抓起烈日秋霜,義無反顧地衝出了大帳。
章邯冷汗淋漓,“撲通”跪下,“末將罪該萬死。”
“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寶鼎冷森森地盯著他,“我對你寄予厚望,我曾認為假如我死了,可以代替我守護大秦的就是你,但你卻給了我這麼一個答案。”
寶鼎真的很失望,甚至有心痛的感覺。他想到了在大秦的最後一刻,當王離帶著北疆將士死戰鉅鹿的時候,章邯卻按兵不動,任由北疆軍全軍覆沒。其後他更是投降了項羽,任由項羽坑殺了二十萬大秦將士,徹底埋葬了大秦。不管章邯有多少理由,有多少冤屈,在大秦的最後一刻,他是大秦的最後一線希望,但章邯卻親手扼殺了這一線希望,他的私心在最後時刻佔據了他的身體,同時也摧毀了帝國。
章邯以頭磕地,心神震顫,他甚至感覺自己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武烈侯憤怒了,怒火在熊熊燃燒。
“我把扶蘇託付給你,我信任你,但你竟然這樣教導扶蘇,你竟然誘導扶蘇父子相殘,你竟然把扶蘇推上死路。”
寶鼎咬牙切齒,殺氣噴湧而出,“你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趙高、朱英、東方無畏此刻都在大帳裡,他們知道寶鼎動了殺意,無不駭然心驚,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
“武烈侯,現在局面非常複雜,誰能看透咸陽宮?”趙高急切勸說,“大王沒有食子之心,但誰敢說咸陽就沒有人試圖傷害長平侯?長平侯一旦出現意外,你和大王之間還有兄弟情分嗎?”
“武烈侯,東南形勢隨時可能失控,長平侯根本無力掌控局勢的發展,一旦他成了質任,整個大勢必然崩潰。”朱英面色蒼白,連連哀求,“武烈侯,務必阻止長平侯南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武烈侯,右更只是對局勢做出自己的判斷和預測,絕無傷害長平侯之意。”東方無畏向來恪守本職,但他和章邯私交不錯,此刻也不得不竭盡全力救助章邯。
章邯也要自救,他不得不辯解,“武烈侯,熊氏是眾矢之的,關東人更是與熊氏結下了生死仇怨,這一次熊氏很難逃過絕殺,所以長平侯無論如何不能去東南,他去東南就是給熊氏陪葬,而接下來就是武烈侯給長平侯陪葬。武烈侯,請三思啊”
“都給我閉嘴”寶鼎拍案而起,厲聲說道,“很簡單的事情,都是因為私心,才會變得如此複雜。”
“扶蘇必須去東南,扶蘇必須贏得東南戰場的勝利。一力降十會,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沒有實力,任你有天縱之才,任你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