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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部分

人依舊是對手。

兩人在合作過程中的首要之務都是小心謹慎地保護自己所屬勢力不被傷害。實力決定一切,沒有實力就是刀俎上的魚肉,寶鼎無論如何不會讓秦王政屠戮豪門貴族,就像他不惜代價保護東南熊氏一樣,他在未來也會不遺餘力地保護其他勢力。

由此可以預見,決戰之後的咸陽政局異常複雜,秦王政雖然得到了寶鼎有限度的支援,但同樣也受到了寶鼎的武力掣肘,所以他若想達到自己的目標,以鎮制豪門貴族來嚴格控制分封,以此來確保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其難度非常大,而其中“度”的控制更是艱難,稍有過“度”,寶鼎必定暗中插手,這使得秦王政在與豪門貴族的鬥爭中不得不萬分謹慎。

這一次秦王政的妥協很大,相比分土地建諸侯對大秦造成的巨大的不可逆轉的危害,郡國制、土地私有化和重建世襲對大秦的危害可以說不值一提,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事情,所以秦王政做出重大妥協也在情理之中。

寶鼎歷經數年的努力,終於迫使秦王政立儲,迫使秦王政在國策變革上偏離了高度中央集權的軌道,並牢牢控制了北疆軍隊,可以說,寶鼎當初來到這個世界最想做的幾件事都做到了,但遺憾的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利弊,現實和理想總是差距太大,無論是儲君人選,還是國策變革,距離寶鼎的理想目標都有太大的差距。

扶蘇的性格過於軟弱,而性格決定命運,可以預見,扶蘇不管是做儲君還是做君王,都無法像他父親一樣縱橫捭闔,鬥角崢嶸,而統一後的大秦內憂外患,沒有幾十年的時間無法真正意義上穩固中土,所以需要一位非常強勢的君王。秦王政顯然是一位強橫的君王,而扶蘇卻很難做到。

國策變革雖然偏離了中央集權的軌道,但武烈侯在“法治”的堤壩上掘開了一道口子,導致分封的洪流咆哮而出。在統一後的權力和財富的再分配上,君王和貴族殊死搏鬥,中央和地方拼死角逐,未來國策變革的方向能否像武烈侯預計的那樣一步步走上高度的中央集權,已經是一個未知數。

面對未知的將來,寶鼎也恐懼,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憑藉自己的先知先覺,先行建設一支龐大的軍隊,依靠這支軍隊守護大秦,這樣即使中土陷入混亂,寶鼎也還有能力撥亂反正,力挽狂瀾。

秦王政很坦誠,親自趕赴離石,與寶鼎面對面交心,我給你軍權,你給我支援,兄弟同心,共創未來。在秦王政看來,他穩定中土的時間不會太長,在這段時間裡,寶鼎雖然手握北方軍權,但北方有匈奴,北方局勢非常惡劣,寶鼎身陷北方戰場,同樣是內憂外患,即便有心割據稱霸,做一方諸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等到秦王政徹底擊敗了豪門貴族,中央牢牢控制了地方,中土局勢穩定下來,再回頭對付寶鼎這位手握軍權的一方重臣,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

秦王政的自信使得他主動放低了姿態,以血脈和親情來打動寶鼎,分裂與咸陽抗衡的貴族力量。

目前看來,秦王政的目的達到了,而寶鼎的目的也達到了。秦王政要與豪門貴族鬥個你死我活,要把寶鼎在“法治”堤壩上挖開的缺口再堵上,而寶鼎則看到了存在於未來的巨大危險,開始集中精力經略北疆,蓄積實力守護大秦。

從這一點出發,寶鼎也應該放低姿態,不能再高調地聯合豪門貴族一次次地“攻擊”咸陽宮,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把母親和趙儀送回咸陽,誰知母親擔心他和秦王政兄弟相殘,竟然主動提出來返回京都。寶鼎順水推舟,這樣即便有人因此詰難他向秦王政低頭,他也能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等到決戰結束了,秦王政和豪門貴族開始殊死搏鬥的時候,寶鼎冷眼旁觀,白氏和趙儀就是他最好的“擋箭牌”。我可以幫你們,但我不能衝鋒陷陣了,免得逼急了秦王政,禍及我的家人。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爛”,但在這個“以孝為大”的時代,這個理由就很充足了。

“誰能阻擋老夫人?”寶鼎也很無奈,佯裝一籌莫展。

“必須想想將來。”甘羅勸道,“現在老夫人回京無足輕重,但決戰結束後,咸陽政局必定風起雲湧,武烈侯又要被推上風口浪尖,那時候老夫人在京就是一個重大威脅,必將影響到決策,給武烈侯以嚴重掣肘。”

寶鼎神情凝重,微微點頭,“暫時無計可施。你知道我父親的事,母親以我父親為榮,她對我與咸陽宮針鋒相對的做法極度不滿,否則剛才也不會勃然大怒了。”

甘羅長嘆,問道,“你在家裡待多久?”

“半個月吧。”寶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