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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腳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皮囊,掏出一把刀幣扔了過去,“路上碰到幾個不長眼的胡商,敲了幾個,拿去喝酒吧。”

幾個護衛眉開眼笑,連聲道謝。

“蒼頭在不在?”暴龍問道。

“在,在,正在上雲居陪客人。”年輕的護衛笑道,“暴龍,這兩天蒼頭從西邊買來幾個胡女,其中有兩個還是金髮的,那身段、奶子……嘖嘖嘖……”

“謝了。”暴龍衝他做了個手勢,“蒼頭要是私藏,俺打爛他的狗頭。”

暴龍走進帳篷,裡面隔間層疊,燈火輝煌,小廝侍婢往來穿梭,歡聲笑語更是不絕於耳。暴龍游走其中,曲曲折折繞了幾個圈,又上了溪邊小橋,接著坐上竹排,順水飄流,不一會兒就到了溪谷下游。出了帳篷就是一座密林,過了密林就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山中有草屋幽亭,隱約可以聽到絲竹喧鬧之聲。

暴龍沿著石階上了小山,到了石亭附近便站住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亭中勸酒之人。這人三十五六歲,高大英武,卓爾不凡,不過頭髮卻早早白了,的確是個蒼頭。蒼頭在這個時代一般是指私軍悍卒,但此人的外號顯然是指他未老先衰,一頭白髮。

“蒼頭……”暴龍狂吼一聲,手握腰間長劍,殺氣霎時噴湧而出,“直娘賊,你竟敢欺我?”

絲竹聲頓止,亭中人齊齊望向暴龍,接著尖叫聲四起,一群歌女侍婢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向山下逃去。幾個商賈丟下手中酒爵,也不和蒼頭打招呼了,抱頭鼠竄而去。

暴龍是什麼人?代北卓家客卿,頭號劍客。年輕時遊俠大漠,殺虜如麻,闖下一個暴龍的名號。此後拉了一幫人,在大漠上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往來商隊畏之如虎。李牧派人招攬,他鳥都不鳥,但代北是李牧的天下,暴龍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不得已投入卓家,做起了卓家的護衛。雖然幹得還是老本行,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給人看家護院畢竟非他所願,心裡鬱悶,於是就在胡市買醉,打架孳事更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便成了惡霸。好在暴龍雖然性如烈火,但為人豪爽仗義,也不做欺男霸女之事,反倒常常替人打抱不平,口碑也不算太差。

這樣一個人突然拔劍發飆,誰不膽寒?聰明的早早逃去,免得遭受池魚之災。

蒼頭面色如常,放下酒爵,拍了拍寬大的袍袖,懶洋洋地說道:“怎麼?走了一趟雲中,憋了幾天火,沒處發洩?”

“鳥!”暴龍冷笑,“鏘……”一聲拔出長劍,“我兄弟呢?”

“你兄弟?”蒼頭一臉疑惑,接著拍了一下額頭,做恍然大悟狀,“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痴兒……那個痴兒不是在溪谷洗馬嗎?不在?你沒有找到?沒事,沒事,我這云溪谷老大一片地方,他或許鑽到那片林子射鳥去了。要不,我派人去找找?”

“咄!”暴龍氣得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暴聲狂吼,“霍寶,你竟敢害我兄弟……”吼聲未止,暴龍便激射而出,手中長劍如掠空驚鴻,直刺蒼頭。

蒼頭恍若未覺,昂首挺胸,笑容滿面,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盧龍,你我兄弟多少年?你不相信我?”

暴龍看他動都不動,無奈咬牙撤去力道,長劍倒垂,左手卻一拳砸上了蒼頭的胸膛。蒼頭不躲不避,硬是受了這一拳,大概因為吃痛,臉露苦色,但隨即就被笑容淹沒了。

“霍寶,告訴我,我兄弟在哪?”暴龍發狂了,一把抓住蒼頭的領子,用力搖晃著,“否則我們恩斷義絕,十幾年的兄弟不要做了。”

“開玩笑,我們兄弟十幾年的交情,斷得了嗎?”蒼頭笑著拍拍暴龍的肩膀,“先不要生氣,坐下來,喝杯酒,我們慢慢說。你兄弟那麼大一個人,胡市就這麼大,就算走丟了,也一樣找得回來。”

“你還敢騙我?”暴龍暴跳如雷,抓起蒼頭就扔了出去,“砸死你個畜生。”

蒼頭大笑,身軀在空中翻轉了幾下,穩穩地站住了,“好,不開玩笑了,我告訴你,前幾天他替我辦了一件事,被李牧抓了,關在大將軍行轅。”

“直娘賊,你竟敢利用他,我剝了你的皮。”暴龍舉劍就要砍。

“慢著,慢著,你聽我說。”蒼頭連連搖手,“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要不然決不會利用你那個痴兄弟。”

“鳥!我兄弟是個痴子,他什麼都不懂,更不是你的人,為什麼要害他?”暴龍眼珠子都紅了,手中長劍作勢又要刺下。

“但他有一身驚人的神力。”蒼頭急行兩步,一把抓住了暴龍的手臂,“他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