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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賈們依靠武烈侯的支援掠奪了中土諸侯國的大量財富,而且還憑藉大秦的優惠政策獲得了難以估量的好處,如今大秦有“難”,他們把這些年賺的財富貢獻一部分出來,也是應該的,既能名利雙收,又能保全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是,在武烈侯的運作下,他們花錢買到了“貴族”這個護身符,比如烏氏倮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可以想像,假如哪一天大秦在工商政策上突然來了個顛覆性的改革,蓼園門下的鉅商富賈們也必然能搖身一變,以大秦顯貴的身份避過這場劫難。

琴氏是大秦本土巨賈,在這個關鍵時刻也不能“無動於衷”置若罔聞,該捐獻的時候自然要捐獻,但武烈侯根本不滿足琴氏的捐獻,而是要搶劫琴氏。蓼園與琴氏再次合作,武烈侯送給了琴氏一塊大肥(肉),但這不過是武烈侯的yòu餌,武烈侯真正的目的是把琴氏yòu進他的陷阱,然後任意宰割。

琴唐暗自恨得咬牙切齒,但隗氏兄妹倒是十分淡然。不就是錢財嗎?要多少給多少。武烈侯為了渡過眼前難關,什麼事不敢做?但這個難關一旦渡過,他的實力就非常可怕了,即便是秦王政和咸陽宮也不得不禮讓三分,到那個時候鉅商富賈跟在他後面,有賺不完的錢財,今日的損失或許在明日招招手就回來了。

寶鼎接著就給了琴氏一個驚喜。

“隨我去北疆如何?”寶鼎手指琴珪,笑著揶揄道,“你這個琴氏少主不做也罷,如其讓別人掌控你的命運,不如將來你入主中樞,主宰天下人的命運。”

琴珪毫不猶豫,當即大禮拜謝。

琴珪不是沒有機會出仕,而是沒有機會獲得足以讓他躋身權力高層的軍功。沒有顯赫軍功,即便像烏氏倮一樣花錢買個倫侯,那也始終擺脫不了巨賈的身份,命運還是控制在別人手上。

隗狀知道自己在這場交易中落於下風,但沒辦法,不管是立儲一事還是打造屬於自己的新楚系,都離不開武烈侯的支援,這時候他只有忍耐,來日方長。

如果說琴氏是巴蜀人的“錢袋子”,那麼隴西李就是巴蜀人手中的利劍。寶鼎既然打劫了巴蜀人的“錢袋子”,當然也不會放過巴蜀人手中的這柄利劍。

寶鼎從琴珪到北疆報效國家,談到了未來的南北戰爭,由匈奴人的強悍談到了北部邊疆的鎮戍軍。

北部邊疆的鎮戍軍目前有三十萬,其中西北邊疆十萬,這十萬中上郡的離石要塞就佔據了五萬,剩下五萬分佈在隴西和北地,由此可知京畿西北部防線鎮戍兵力的單薄。這種狀況暫時無力改變,所以大秦和大月氏的盟約非常重要,直接關係到了大秦西北邊疆的安全。

未來南北戰爭的主戰場一個是河西,一個是河南,都在西北邊疆,很顯然,統一戰爭結束後,渡江作戰的秦軍主力肯定要陸續趕赴西北疆。

問題就在這裡,咸陽調得動嗎?當然,功臣們不可能公開違抗咸陽的命令,但假如江東始終動盪不安,楚人頻繁叛亂,甚至就連山東、江淮等地也是反賊四起,咸陽如何從大江兩岸調撥軍隊?大江兩岸的軍隊調不動,功臣們乘機穩固和發展地方勢力,對抗中央,那南北戰爭一旦爆發,咸陽怎麼辦?是不是就要向功臣讓步,分封諸侯,繼而來換取一個穩定的國內環境,單靠武烈侯和北部邊疆的力量去打南北戰爭?那假如南北戰爭久拖不決,再一次拖垮了大秦的中央財政,試問中央還如何控制地方?如何阻止分封了諸侯的功臣們乘機分裂大秦,破壞中土的統一和和平?

寶鼎當初正是因為看到這一點而擔心中土在統一後再次陷入分裂和戰亂,但他沒辦法,一度沮喪甚至絕望。直到西南遠征捷報頻傳,咸陽宮利用開闢西南之功再度扭轉了政治上的劣勢,秦王政也因為寶鼎所拿出的西南策略取得了成功而加大了對他的信任,他才藉助北部邊疆的新形勢正式確立了進行南北戰爭的戰略構想,試圖以南北戰爭來轉移國內一觸即發的矛盾,並乘機把功臣們及其所屬軍隊調往北部戰場,給秦王政和咸陽宮贏得更多的時機來穩定國內局勢緩解國內矛盾,進一步加大對地方郡縣的控制,繼而在未來成功阻御功臣們對分封的攫取。

歷史上秦王政就是藉助“南征北伐”來達到了這一政治目的,其後更是藉助“焚書、坑儒”兩大重案重創了攫取分封的豪門貴族,維護了中土的統一和中央的權威,但因為南征北伐拖垮了中央財政,激化了官與民之間的矛盾,導致秦王政剛剛駕崩便爆發了陳勝吳廣起義,大秦隨即傾覆。

現在寶鼎改變了歷史,“南征”提前完成,北伐還需要不少年的準備,這給了大秦穩定國內局勢的時間,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