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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層而進行。

現在武烈侯勢弱,但秦王政也沒有絕對優勢,兩者博弈很激烈,這時候公子高根本沒有機會“染指”王統,但這並不代表公子高永遠沒有機會。公子高的機會在封國,在地方,在未來,一旦統一後公子高能在大江以南形成割據稱霸的局面,把大秦的分封推向深入,那麼公子高進一步可以成為中土之主,退一步也可以做個諸侯王,獨霸一方。

公子高的思想就這樣被改變了,他成了豪門貴族掠奪中土權力和財富的“急先鋒”,成了功臣參加分封的“開路者”。他或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這世上誰不是“棋子”?誰不是活在“利用”和“被利用”之中?公子高要達到目的,就必須贏得實力,贏得豪門貴族的支援,而豪門貴族若想達到目的,就必須扶植一個“強者”,一個像武烈侯一樣足以抗衡咸陽宮,與中央爭權奪利的強勢人物。

寶鼎到了江南後,公子高數次試探,想知道離石會面的結果,想知道自己的父王和叔父兩人所擬定的統一後的權力和財富的再分配方案是什麼。寶鼎在這一點上並沒有隱瞞,明確提醒他,江南這個封國可能要取消,所以寶鼎反過來試探他,是願意去開拓西南,還是願意去征伐江東。

公子高當然不願去冒險開拓西南,更不想去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他有抱負,有理想,而抱負和理想的實現需要實力,需要基礎,需要一塊好地盤,而江東就是他一展風采的好地方。他已經下了決心,即便咸陽勒令他去開拓西南,他也絕不去。他有老秦人做後盾,還有一些宗室也會給予幫助,他有信心在這件事上獲得完勝。

不過公子高還是十分畏懼自己的叔父,他不敢明確回答,而是用一種隱晦的方式,闡述自己理想的方式,委婉地向叔父表達了自己要去征伐江東的想法。

公子高知道叔父不太高興。

西南策略是叔父拿出來的,大秦的大部分官員包括很多中樞大臣之所以對西南策略不重視,是因為在他們看來西南策略的最終目的不過是開疆拓土,而目前大秦的當務之急不是開疆拓土,而是統一中土。但叔父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或許也是為了眩耀自己的權勢,卻執意要耗費有限的寶貴的錢糧去開拓西南。

公子高不理解,更不願意去。叔父不高興又能如何?你反正也不喜歡我,甚至為了讓扶蘇上位,要把我踢到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利益?你不為我考慮,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其實無論是咸陽計程車卿還是公子高本人,對西南策略的理解都是錯誤的,但這個錯誤的理解來源於這個時代的侷限性。這個時代有幾個人看到了來自北方大漠的威脅?南北戰爭對他們來說非常遙遠,更不要說什麼大秦在統一後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了。另外就是對統一戰爭的艱難性認識不足。秦王政在滅楚之後繼續南下攻擊,事實上不是要開疆拓土,而是要把六國餘孽尤其是楚國的逃亡貴族一掃而盡,從而全心全意去經略北方,哪料到南嶺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不但拖住了大秦的軍隊,還拖垮了大秦的國力。

寶鼎先知先覺,不代表這個時代的統治者都是高瞻遠矚之輩,所以西南策略不被重視是情理之中的事,公子高不願意去開拓西南更是理由充足。寶鼎無法用自己那一套在別人看來根本就是危言聳聽甚至是胡說八道的東西去說服別人。

寶鼎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努力。他利用大災轉徙人口到江南,墾荒屯田,建設軍隊,給開拓西南打下基礎。他利用形勢的發展把楚國“騙”了進來,聯合楚國的力量開鑿南嶺大渠。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欠馬上開拓西南的理由和願意去開拓西南的領導者。好在老天眷顧,劇烈發展的形勢讓寶鼎找到了願意去開拓西南的領導者,而東南熊氏為了逃避屠戮之禍,根本不需要理由,他們在“大難臨頭”之際,南下的速度會非常快。

回到長沙後,寶鼎專門設宴,犒勞修鑿大渠的官員和工匠,並給予厚賞。

賓主盡歡之後,寶鼎召見了監御史陳祿。

閒聊稍許,寶鼎轉入正題,“咸陽對你有何安排?”

咸陽至今沒有提拔或者徵召陳祿回京的訊息,而陳祿在大渠修成之後,也還有一些掃尾工作要做,所以注意力也沒有轉到自身的前途上。

當初陳祿在司空府主管水利工程,是寶鼎親自點名要來的。陳祿在蠻荒之地一干就是數年,而南嶺大渠的開鑿成功更是功勳彪炳,但蠻荒之地的這條大渠目前還沒有展露出它的“威力”,咸陽根本不重視,甚至還有勞民傷財的抱怨,如果不是寶鼎強勢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