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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邦德點燃一支香菸,在椅子裡坐好,興致勃勃地觀看賭局的發展。

希臘人此時補了第三張牌,但是總共才四點,而莊家有七點,他只好認輸。

“下一局賭注是二百萬法郎,”計帳員說道。

邦德左面的這位旁家保持沉默。

“我來奉陪,”邦德朗聲應道。

第十一章 一敗塗地

聽到應戰聲,利弗爾若無其事地掃了邦德一眼,眼睛中佈滿血絲,目光顯得越加冷酷無情。他慢慢從桌上抬起一隻肥厚多毛的手,將手揣進夜禮服的口袋,從中掏出一隻帶帽的小金屬圓筒。他用另一隻手旋開筒帽,把圓筒湊在鼻孔上,帶著可憎的神情,輪流各猛吸了幾次。金屬圓筒中顯然裝的是興奮劑之類的東西。

他不慌不忙地將圓筒放進口袋,然後,迅速將手轉到桌上,象剛才那樣猛地拍了一下盤子。

在利弗爾裝腔作勢地做著這一番表演時,邦德一直在冷眼旁觀。利弗爾臉盤寬大,臉色發白,頭上堆著一撮短而豎起的棕色頭髮,下巴上掛著一張緊繃繃的沒有笑容的潮溼紅嘴,那寬寬的雙肩上寬鬆地披著一件肥大的夜禮服。

邦德表現得十分鎮靜。他從衣袋中摸出一大疊鈔票,未加清點就扔在了賭檯上。

如果他輸了,那麼計帳員就從中抽出和賭注相等的金額。這種漫不經心的姿勢表明,邦德並不認為自己會輸,相反,而是穩操勝券。這筆錢只是供邦德支配的大筆資金中象徵性的一部分而已。

其他旁家感覺到了這兩個賭者之間的緊張氣氛。當利弗爾用手從盤子口抖出四張牌時,賭檯周圍一片靜寂。

計帳員用鏟尖將兩張牌推給邦德。此時,仍然盯著利弗爾眼睛的邦德,右手伸出幾英寸,捏住紙牌,非常迅速地朝下瞥了一眼,然後他再次抬起頭無動於衷地看著利弗爾,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用一種蔑視的姿勢將牌猛地翻過來,攤在桌上。

兩張牌分別是四和五,正好是天生大牌。從桌旁傳來一陣輕微、羨慕的讚歎聲。

坐在邦德左邊的杜龐夫婦交換著後悔的目光,後悔他們沒有接受這次兩百萬法郎的賭注。

利弗爾微微聳聳肩,慢慢將視線轉向自己的兩張牌,然後迅速用手指甲將牌挑起來,是兩張無用的J 。“天生大牌,”計帳員邊喊邊將桌子中央的一大堆籌碼鏟到邦德的面前。

首戰告捷,邦德心中大為振奮,但臉上沒流露出任何表情。他對自己第一局的成功感到非常高興,對桌對面的那個傢伙的沉默感到十分愉快。

坐在他左邊的杜龐夫人,帶著一臉苦笑轉向他。

“我不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你的,”她說。“這兩張牌是直接發給我的,可我沒有接受。”

“這才剛剛開始,”邦德說。“您有的是機會。”

杜龐先生從他妻子的另一側傾身向前。“如果能夠每盤判斷準確的話,那我們也不會到這兒來了,”他頗有哲理地說。

“我會來,”他的妻子不以為然。“你不要以為我玩牌只是為了娛樂。”

賭博繼續進行。圍在欄杆四周的觀眾越來越多。邦德一下子發現利弗爾的兩個保鏢已經到場。他們一左一右站在主子後面,衣著打扮倒也很體面。

站在利弗爾右側的那個傢伙個子很高,穿著夜禮服。臉呈灰色,顯得很嚴肅,十分呆板,但是兩隻眼睛卻咄咄逼人。碩長的雙腿總是在不停地晃動,雙手不斷地在銅欄杆上變換著姿勢。邦德知道,這種人心狠手毒,殺人不眨眼,就象《老鼠和人》那本書中的倫尼那樣無情。但是倫尼沒有人性不是來自其幼稚無知,而是因其注射藥物的結果。邦德想,這傢伙一定吸了大麻。

另一個傢伙很象一個科西嘉的商店營業員。他個子很矮,很黑,扁扁的頭上覆蓋著厚厚的油發。他好象是一個跛子,身旁的欄杆上掛著一根帶有橡皮套的粗實的手杖。邦德想,他一定事先得到了賭場的同意才把那根手杖帶進來的,因為為了防止出現暴力行為,賭場規定禁止帶棍棒和其它武器進入賭室。他一定吃得很好,長得很健壯。嘴半張著,露出長得很難看的牙齒。

一撮黑鬍鬚又濃又密,放在欄杆上的手背長滿了黑毛。邦德想,他那矮墩墩的身體上一定也長滿了毛。

紙牌賭博繼續平淡地進行著。賭注每局都在成倍地增加。有經驗的賭客都知道,第三局在“十一點”和“巴卡拉”牌中被叫作“堅固的障礙”。你走運的話,可以在第一局和第二局中取勝,但是當第三局來臨時,通常是災難性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