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忽然起身,命令部隊連夜從石部出發。他必是擔心在石部,夜間毫無準備,一旦大軍遭襲,後果將不堪設想。可他究竟根據什麼推斷出將遭襲呢?新太郎百思不得其解。
“快,月亮將出來。慢一步便要出大事。”家康對新太郎道。新太郎立刻命人去叫轎伕。
“別人就不能抬轎嗎?”家康心急火燎鑽進轎子。
既如此緊急,也等不及轎伕們趕來了。隨行的渡邊忠右衛門換上草鞋,綁好綁腿,喊了一聲:“大人,請忍耐些。”便立刻抬起轎子後轅,前邊則是由火槍隊的足輕武士抬。
隨從的只有二十餘名貼身護衛,稍遲些趕來的女眷及水野正重、酒井重勝、成瀨正一、本多忠勝等便被拋在了後頭。
“新太郎,你悄悄去告訴大家,說我先行一步,要他們萬萬不要大意。”
轎子過了砂川橋,家康才終於露出臉,望了望天空,對轎子後邊道:“後面抬轎的是誰?”
“啟稟大人,在下渡邊忠右衛門。”
“做得很好。”
“大人誇獎。”
“忠右衛門,你可知我為何匆匆離開石部?”
“大人,您這問題難死小人了。您是不是認為長束正家乃是受治部少輔指使而來,所以……”
“正家受治部之命前來問候,我就一定要急急離開石部?”
“是。石田手下有一擅長夜襲的名將島左近勝猛,對此人萬萬不可麻痺大意。而長束正家這次前來,必定是奉了治部少輔的命令,來打探大人是否要夜宿石部。這樣一來,石部就一刻也不能待了。大人您才……”
“哈哈哈,忠右衛門,你真以為你抬轎子讓我感到很舒坦嗎?”
“不敢。還請大人繼續忍耐。”
“無須擔心。即使他們發動偷襲,起碼也得在深夜或黎明時分,而在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