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鄭若曾笑笑道:“現在倭寇已定,對大人來說,這本書的用處,可遠遠不如前者。”
“如果我只為解燃眉之急,”沈默自信的笑道:“只靠自己就可以了,又何必偏勞別人呢?”雖然滿不是這麼回事兒,但這時候合理的自吹自擂,是很有必要的。
“那你為了什麼?”鄭若曾定定望著沈默道。
“我為了……”沈默的目光投向東方,彷彿要透過夜色。看到百里之外的大海一般,悠悠道:“我不是為了自己的高官厚祿,也不是為了哪一個人,我是為了……”他有些說不下去,定定神,話頭一轉道:“你去過上海麼?”
“嗯。”鄭若曾點點頭道:“從杭州回來後,我便去那裡看過。”
“感覺怎樣?”沈默問道。
“很震驚。”鄭若曾道:“那麼多遮天蔽日的大海船,漂洋過海而來,還有那些紅毛碧眼的夷人,纏著頭的大食商人,黑乎乎的奴隸……就像回到永樂年間一樣。”
“不一樣啊……”沈默搖搖頭,有些酸澀道:“百五十年前,是我們的船隊去探索世界,番邦搭我們的船來大明觀光朝貢;而現在,是人家從更遠的地方,自己坐船過來,要跟我們做生意,這能一樣嗎?”
“想不到番邦的進步這麼快啊……”鄭若曾感慨道:“我觀佛朗機人的戰船,他們的槍炮,都比我們的要先進,如果拋開地主的優勢,在海洋上相遇,我們要三艘才能敵得住一艘……當然海戰不是簡單的加減法。但不如人家是一定的。”
“對!”沈默發現跟海戰的行家溝通起來,確實如馬殺雞般舒坦,重重點頭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