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要造反!”黃臺吉眼中兇光一閃,他的侍衛便提刀往阿魯格頭上砍去。
阿魯格雖然武功高強,卻想不到他能一言不和,拔刀相向。雖然馬上急退,但胳膊還是中了一刀!他邊上的侍衛又驚又怒,紛紛拔出刀來,圍在阿魯格的身前,以防對方繼續行兇。
“你們都要造反嗎?”黃臺吉聲色俱厲道:“別忘了我是誰,把刀放下!”
“大哥好威風啊!”就在這時,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不用去看,黃臺吉便知,那是他的弟弟布彥臺吉:“父汗還沒死呢,就急著擺大汗的威風?”
“我看他是巴不得父汗多流點兒血。”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是他另一個弟弟布彥臺吉。這兩人都深得俺答寵愛,一直有傳言說,如果黃臺吉被廢了的話,俺答就會從他倆之中選一個繼承汗位。
“休要血口噴人!”見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揭穿,黃臺吉惱怒道:“如果大王出了意外,你們負責?”
“如果父汗死在裡面,你敢負責?”布彥立刻頂上。丙兔也幫腔道:“你若給父汗抵命,我們自然聽你的。”這時候族人越聚越多,蒙古人重承諾、守信用,就算私底下如何無恥,但當眾說的話,卻必須算數。
所以黃臺吉也不敢信口開河,只好恨恨道:“父汗要被你們害死了……”
等鍾金的侍衛們進來營帳,俺答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處於半昏迷狀態了。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幾張面孔出現,將她和俺答團團圍在中間,鍾金卻仍不壓低槍口,她現在誰也不信任,只要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
“趕緊讓我們給大王包紮!”諷刺的是,進來說話的,不是那幾位臺吉,而是草草包紮了傷口的阿魯格。
“郡主……”鍾金的侍衛長巴圖請示道。
“先給他止住血,”鍾金的槍口仍抵著俺答的後背道:“其餘的回營再說。”
“我們有最好的醫生,”巴圖便對那位同行道:“不勞你們動手了。”
給俺答草草包紮之後,鍾金便命人將他架起,自己則持槍頂在他的背後,全神戒備的往外出。大帳之外,已經被俺答的親兵圍得水洩不通,但投鼠忌器之下,只能讓開去路,眼睜睜看著鍾金挾持著他們的汗王,一步步退回到東面的侍衛營中。
這片營地緊鄰鍾金的婚房,是她那一千名忠實衛士的駐紮之地。本來,今晨鐘金前去給俺答行禮,便想帶一隊侍衛前往,卻被蠻橫的拒絕,理由當然很充分——為了國主的安全考慮。鍾金只好讓他們回去,提高警惕,隨時應變。所以那一聲槍響之後,巴圖立刻加強警戒,派人去刺探情況。當派去的人被扣下,郡主也杳無音訊後,他便知道大事不好,立刻把前來送親的哲赫等人保護起來,自己則帶了一小隊精銳手下,前去接應郡主。
誰知一過去便被憤怒的侍衛團團圍住,巴圖他們也不會在不知郡主安危的情況下束手就擒,雙方陷入對峙,眼看就要一場火併。但這時候風雲突變,俺答的侍衛長阿魯格出來,叫他們進去幾個人……
當阿魯格他們護送著郡主回營,經過明軍教官指導的一千名火槍手,已經用馬車和輜重組成一條簡易的防線,持槍倚車嚴陣以待。而將近三萬的土默特部,則把他們圍了個裡外三層,插翅難飛。
“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營地正中的大帳內,看到衣衫亂散,渾身汗水的鐘金,還有已經昏迷的俺答汗,哲赫又驚又懼的問道。他是代表父親來送親的,因為鄂爾多斯部降明,昨夜受了不少氣,喝了不少悶酒,正在埋頭大睡呢,就被人叫起來,然後就發現自己成了鄂爾多斯部的敵人。
“這不知恥的老東西,竟妄想霸佔我,”鍾金面色煞白如紙,額頭粘著雜亂的溼發,看起來不勝嬌弱,兩眼噴火道:“被我給打傷了。”
“啊!”哲赫是個爆仗性子,怒目圓睜道:“你沒事兒吧?”
鍾金搖搖頭,哲赫操起桌上的馬刀,朝俺答狠狠剁去:“廢了你個老畜生的!”
“臺吉息怒。”巴圖趕緊把他架住道:“他要是死了的話,咱們都得完蛋。”
“不錯。”鍾金冷靜道:“我犯下此等事情,土默特部已經不能容我,必須立即離開此地,”說著看看那昏迷中的俺答道:“要想安全返家,必須有他作人質才行。”
於是鍾金派人出去與黃臺吉等人討商量,言明只要回到河套,就會將俺答送還,並保證使他在途中得到最好的照料,不會傷重而亡。
依著黃臺吉,自然是不會答應,但他幾位兄弟在邊上盯著,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