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棄市,兄弟發配充軍,母女倆也被送入教坊,自此再無相見之期。
柔娘終於輕啟朱唇,悽聲唱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力笑北風,一任冬雨催。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她一邊唱著一邊淚雨滂沱,那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讓她不堪回首,也改變了她太多太多。
她將自己的全部感情,統統寄託在這首曲子中,在這一刻,曲子就是她,她就是這首曲子……饒是沈默心志堅定,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好跟著她一起落淚。
漸漸的,琵琶聲如泉水冷澀般開始凝結,曲子也不再如起先那樣悲愴欲絕,但另有一種愁思幽恨暗暗滋生。只聽柔娘宛轉唱起第二段道:“教坊脂粉喜鉛華,一片閒心對落花。舊曲聽來猶有恨,故園歸去卻無家。雲鬟半綰臨妝鏡,兩淚空流溼絳紗,安得江州白司馬,樽前重與訴琵琶。”
唱的卻是她這幾年,如籠中鳥一般舒適卻空虛,安逸卻時刻提心吊膽的生活,她是多麼渴望逃出這樊籠,找到屬於自己的春衫司馬呀。
很突然的,她的指法一變,琵琶聲中變增添了些許暖意,彷彿寒冬漸漸過去,凝結的山泉開始划動,終於重在山間中流淌,整個世界也恢復了了生氣。
伴著那越漸歡快的琴聲,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便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未曾銷魂,卻無比溫馨,讓沈默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將視線重新轉回柔孃的面龐,只見她姣好的容顏上帶著點點淚痕,更顯得清麗難言,楚楚可憐,任憑他心如百鍊鋼,也終要化成繞指柔。
這時柔娘抬起螓首,大膽的迎向他的目光,沈默再也無法避開,只好與她四目相對。
柔娘就這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