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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齊整過。

老爸老媽回過神來,慌忙叫小舅喊上幾個年輕人,趕急到公社再去買菜。羊肉要逢集才有賣,豬肉沒那麼緊俏,但也要票。好在有五伯七伯他們上回送來的二三十斤乾魚,幾個月下來,我們也只吃了三四斤,倒可以臨時救急。

五伯止住了小舅。

“成林,不要忙。等下子有菜過來。”老爸有些疑惑:“五哥……”“怎麼,信不過你五哥?”“不是不是,哪能呢?”“那你就安心坐著,咱柳家、阮家、周家三房兄弟們,好好聊聊天。”“哎……”對這位耿介正直的五哥,老爸一直是相當敬重的。

五伯果然沒有撒謊,一會子各家的女人就送了許多菜蔬過來,雞鴨魚蛋樣樣齊全,尤其難得的是雞鴨都是殺好了的,收拾得乾乾淨淨,只要直接下鍋就可以了。

“晉才,眼看就要過年了,你也別回公社啦,就在家住一段日子。五哥也老了,對如今的新形勢認不大準呢,你是見過大世面的幹部,正好給五哥講講……”老爸這才明白,敢情五哥他們是知道了自己停職反省的事,趁著外婆生日的機會,特意來為自己撐腰打氣的。

自己就任公社副主任以來,說到政績,也就是一個實驗性質的“稻田養魚”稍稍值得一提,何德何能,配受鄉親們如此推重?

我更是感嘆不已。這些淳樸的父老鄉親,只要你為他們做了哪怕一點點事情,他們就不會忘記。

“五哥,這樣合適嗎?”老爸是怕連累五伯。

五伯大手一揮,說道:“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縣裡他王本清說了算,咱柳家山,卻是我柳晉文說了算!”

第28章 小小修理工

老爸住回了柳家山,大姐放了寒假,也回到柳家山。最高興的莫過於二姐三姐。她們一點不明白老爸現在面臨的處境和壓力。

這也很好,可以盡情享受天倫之樂。

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可以再世為人的。絕大多數人只有一輩子,童年的記憶也就只有一次。老爸完全不希望二姐三姐的童年生活,會因為這個事情,留下什麼陰影。

他甚至樂呵呵買回來一個口琴,頗有耐心地教導三個姐姐識簡譜,吹口琴。

反倒是我的功課,他一點都不用操心。

老爸從公社回家,周先生二話不說,次日便捲起鋪蓋,和師母一塊打道回府。他是看在嚴玉成和老爸的面子上才去公社做那個勞什子文工隊員的。

堂堂教授,再淪落也得有個譜不是?

照周先生的說法,以我現今的英文水平,去英語國家生活全然沒有問題了。便是俄語,日常會話也能勉強應付得來,只是在稱呼別人的全名時需要格外小心。

這也難怪,就是老毛子自家,一生下地就嘰哩咕嚕的,用了一輩子俄語,有時亦會被自己的名字繞暈。假如漢人的名字,也動輒幾十上百字,不被繞暈的只怕也沒幾個。

語言學習上的天賦尚只是冰山一角,我的“天才”遠不止此。周先生已經決定不再教我數學。因為他是學文科的,大學數學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假使他發覺自己對微積分的瞭解,尚不及我這個八歲的學生深刻,恐怕要惱羞成怒。

文史知識,我自然還是難望其項背,而且我以為,今後亦全無指望能趕上先生的水準。我現在只是限於社會現狀和年齡太幼,無法施展拳腳。待到再過得幾年,我估計自己也沒多少時間沉迷於故紙堆。倘若老爸能頂過這一劫,成功上位,我即使不從政也會去經商,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款”不過白話文這塊,先生基本上也是採取了讓我自習的方式,偶爾提一些刁鑽古怪的問題為難一下我,只有文言文,他才比較上緊。可憐我小小年紀,鎮日階不是卷著舌頭說外語,就是“之乎者也”唸唸有詞,生生被整成了個小老頭。

看來這個中小學生減負,比農民減負更迫切更有必要性啊!

對於我不去學校上課,老媽還是有些意見的。她不是信不過周先生的水平,整個向陽縣,大學教授在家務農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只是覺得,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學校,獨獨自家的孩子不去,有點怪怪的。可是我又不能告訴她,以我現在的知識量,估計考個清華北大全無問題。去年就已經恢復了高考,如果方便的話,搞一套卷子來做做,檢測一下自己的水準到底在哪兒。有時我甚至想,要不要靜下心來做做學問,索性鬧個諾貝爾獎玩玩。哪怕我再是庸才,畢竟超前了三十年,這個優勢太大了,若要成為中國獲得諾貝爾獎的第一人,怕也不是十分困難。

當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