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沈墨初的話,“如果與明泓聯手,也不足為奇了。”
“喪屍的主人?”顧澈緊盯著她。
“是的。他們是……”
說時遲那時快,重傷的許暮朝忽然如同獵豹般,撲向顧澈!如此近的距離、故意提起喪屍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至少有五成把握一擊即中!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顧澈的戰鬥力!
還沒等她觸碰到顧澈的靴子,脖子上驟然傳來一陣大力,她的身體被輕易提起,舉在空中!
薄被早已滑落到地上,全身一陣涼意。她又羞又怒的發覺自己貿然攻擊的行為,令自己全身袒露在他面前。可她還是不死心,雙眼緊盯他的雙腳。
而顧澈單手捏著她的脖子,看著她的臉一點點漲得通紅,看著那柔滑纖細的身體,再次呈現在自己面前。他靜了一瞬,才語帶譏諷的問道:“攻擊我?”
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以卵擊石的事?
她露出淡淡的苦笑:“阿厲的雙腳,已經被改造成金屬……”
所以,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阿厲嗎?拖著重傷身體,忽然撲過來,只是為了搞清楚這個?還是不死心嗎?
顧澈五指一鬆,她便順勢滑落在床上。
“顧厲已死。”他的語氣異常冰冷,彷彿無動於衷:“無須再驗證。”
顧澈往回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回頭卻見許暮朝還呆呆坐在床上,往日那雙清亮的藍眸,卻染上從未有過的壓抑悲傷。
這悲傷,令顧澈面色更沉。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毫無禮節的猛然推開!
顧澈皺眉,身手如電閃至床邊,一抬手,將薄被覆上許暮朝全身。再回頭,只見謝敏鴻和關維凌兩人面如灰土,直衝過來。
謝敏鴻的聲音有些激動:“我剛剛看到一份邊防軍報告,這幾天有多達五名人形喪屍,企圖孤身越過邊界線,被我軍擊斃。”
床上的許暮朝彷彿忽然驚醒,也抬頭看著謝敏鴻。
謝敏鴻臉色極為凝重:“邊防軍只將這個情況寫入了例行報告——所以該死的,直到今天我才看到!報告上說,最後一名喪屍,死前向我軍士兵留下訊息。他說——
‘機械人來了’。”
心的疏離
烏雲密佈帝都,天色昏暗得驚心,剎那有白天黑夜錯亂的感覺。轟鳴的雷聲自遠而近,卻令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雷聲,還是遠方的炮火聲。
身處整個帝都最安全的天際嶺元帥府,並不能讓許暮朝保持平靜的心態。她站在偌大的陽臺上,淺藍色棉質睡衣更顯得她身材削瘦、面容蒼白。
在謝敏鴻報道喪屍的訊息後,已經過了三天。前天晚上,這個訊息終於得到證實——十萬機械人大軍彷彿從天而降,於夜半時分,在人類西防線前,橫空出世。
雖然已提前部署防禦命令,但人類大部隊的急行軍,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機械人的速度。偷襲後兩小時,帝都收到確切訊息,西部防線已經被攻破,數十城市岌岌可危……
戰爭爆發了。
只是這一次,大陸常勝的人類部隊能否抵擋,卻是未知之數。
身體的傷,並不讓許暮朝掛心——大約明徽志在活捉,她並無致命傷。而在元帥府醫生的照顧下,這一次,她的恢復速度竟比每次都快。今天,她已能夠下床行走。
醫生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對她並無異樣目光。於是她於重病中不忘趁熱打鐵,向醫生額外索要了不少急效傷藥。醫生不好意思拒絕,只得看她拖著病體還不忘將藥物打包。
只是許暮朝不知道,這些傷藥極其昂貴,僅供中將級以上軍官使用,每一種都會造冊登記。所以當醫生向為軍情忙了一整天才回到府邸的顧澈,報道她的傷勢時,順便提了一下藥物的消耗,令元帥大人微微蹙眉。
“這個女人……前幾天不是還痛不欲生嗎?” 轉眼卻將元帥府的頂級傷藥席捲一空?元帥大人冷冷對謝敏鴻道,“戰爭已經爆發,讓她到參謀部報道。”
謝敏鴻不願惹這個棘手的女人,想了想,就去慫恿剛從指揮部回到顧府的關維凌。果然如他所料,關上尉並未考慮太多,便沉默著走向半獸女人的房間。而事實上,每次碰到這女人的事時,本來就不如謝敏鴻精明的關上尉,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犯傻。
當一身戎裝的關維凌,出現在許暮朝身後時,卻免不了微微一怔。
風雨欲來的傍晚,她傷後未愈的身影,在寬大的衣服襯托下,更顯得孤零寂寞。這令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