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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不和諧的,是她扛著槍,一把巨大的衝鋒槍。

她走到第一輛車前十米處停下,目光掠過所有人,最後朗聲問道:“喂,你們誰是領頭的?”她的聲音慢吞吞的,卻很自信。

一名士兵厲聲問:“你是什麼人?”

她瞪他一眼:“我是僱傭兵,來投靠你們。怎麼,不歡迎嗎?”

單兵作戰的僱傭兵,士兵們見過很多,女性卻很少,尤其是這麼年輕可愛的少女。不過如果不是強悍的僱傭兵,如何能在獸人勢力範圍活命?

少校是一名俊朗青年,此時越眾而出:“僱傭兵,我們在執行任務,不方便接納。”

“噢?如果我沒記錯,顧元帥的軍令是,統一人類戰線,不拒絕任何國籍、膚色人類的投奔嗎?”她說,“難道讓我去投靠獸兵?”她說的顧元帥,是大陸人類聯軍的最高首領。

少校生性嚴肅不善言辭,被她說得一堵。沉默了一下才說:“好,但你必須暫時繳械。等到了人類領地,再核對身份、軍銜。”

女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將槍扔在地上。少校親自上前,驗查她全身沒有其他武器。

只是少校注意到,當他的手拍打她的身體時,她低下了頭,身體卻微微顫抖著,似乎不自覺的想要躲開他的觸碰——那姿態,就好像是因他的觸碰,而令她有些興奮。

這個讓常年沒怎麼與女人親熱過的少校,心中一動。

但少校並不知道,許暮朝的心中,此刻卻是驚濤駭浪。

他是三年多來,她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個人類男人。她完全沒料到,自己身體會忽然有反應。彷彿有熱流,瞬間侵襲她的神經。

想要,她竟然想要!

想要推倒年輕的少校,想要撕碎他身上筆挺的軍裝。

看來,從冷凍倉中爬出來後,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光是會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當遇到人類男人時,竟然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真是不妙。

她壓緊牙關,不想讓少校察覺到異樣。

被囚禁的男人

“只有這裡有地方,委屈你暫時呆一晚上。”少校低聲說,同時又看眼身後人,壓低聲音說,“這是我軍的犯人,你不必理會。與他的任何接觸都是被禁止的。明白嗎?”

許暮朝點頭:“我不會多事。”

少校抬手壓低自己的帽簷,跳下了車。

這是車隊正中的一輛車。少校將許暮朝雙手縛住帶入車廂——正合她的心意。之前她埋伏在附近,就感覺這輛車有玄機。當她現身時,至少有十個士兵立刻圍住這輛車,而不是少校所在的車——這輛車必然有古怪。

進來一看,一切明瞭——車廂裡,還鎖著一個男人——少校口中的“犯人”,一個非常特別的男人。

他被小臂粗細的鎖鏈鎖在車廂壁上。他大概就是人類軍隊冒險穿越獸人範圍的原因吧?橘黃的柔光下,銀白色廂壁前,男人看起來十分有視覺衝擊力。

他的身體呈“大”字型攤在廂壁上,肩寬腰細、曲線挺拔。數根粗黑的金屬鏈,如同貪吃的巨蛇,直接穿透他血跡斑斑的手掌、腳掌,殘忍的將他“釘”在廂壁上。

□穿了條灰白迷彩褲,麥色胸腹肌理修韌、遍佈傷痕,使得他看起來,比許暮朝手下最矯健的豹形獸還要野性粗曠。

鬍子亂糟糟的,毛茸茸一大片,遍佈他的臉,很大叔很邋遢。

惟有兩道飛揚墨黑的眉,格外英秀挺拔,與他狂野滄桑的外表,格格不入。許暮朝覺得,那眉眼明明應該屬於清雋斯文的少年,而不是眼前這個困獸般的大叔。

他這個樣子有點可憐,人類總是能想出最極致的辦法,折磨自己的同類。她隔著他一米多遠問道:“喂,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鎖鏈微微顫動,男人的眼緩緩睜開。燈光下,雙眸猶如深潭,清亮逼人。

“與你無關。”他說,聲音極低沉沙啞。

許暮朝向他揮了揮手腕上的高分子手銬:“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也許我們應該互相照應。”

男人沒理她,徑自閉上眼。過了一會兒,他察覺到什麼似的睜開眼,見許暮朝還是炯炯有神的盯著他,他臉色更冷:“我不需要任何人照應,尤其是女人。”他重新閉上了眼,拒絕再交談。

許暮朝覺得這人有點特別了。

在她心中,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人都學會為了求生而屈從,連她手下的半獸,被俘虜後都知道低聲下氣換取活命——可這個男人,明明身處極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