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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陶瑪斯居然沒到。】

霞水母飄在沉船那邊充當光源,其實夏意覺得“這燈”不適合照明,因為那根本就是霓虹燈,顏色變來變去還流轉不停,照射下來更像舞會上轉來轉去的光影。

會迷路的是刻託,但也僅僅因為皇帶魚不適應淺海,它是深淵生物,太明亮的光線反而會讓它無法看清楚東西,而水壓的驟降,更讓皇帶魚覺得遊動起來像是在飄,隨便往前一動,造成的衝力就很大,又因為它身體太長,不小心就偏了方向,所以在海水裡遊得跟過山車似的也不奇怪。

只要靠近斐查茲,皇帶魚就能恢復正常,視線銳利,動作沉著,能準確精妙的伏擊任何生物,實際上那長長的銀色帶子游曳過來時,之前還吞吃大王烏賊的抹香鯨嚇得一甩尾,立刻沒命的逃了,海水裡還留著幾段沒吃完的殘軀,刻託也不客氣,閃電般的一叼,鋒利的牙齒立刻將大塊的魷魚肉撕扯成了數段,津津有味的開始啃。

皇帶魚的嘴很長,而且生有很鋒利的牙,不過很不幸,那麼厲害的牙齒,就長了兩顆。

搶奪別人食物什麼的,別說海怪了,對自然界生物都是毫無壓力的,因為真正不客氣的做法是追上去,連那條抹香鯨也當食物啃了。所以能順利逃跑,抹香鯨還是很慶幸的,不會像人類那樣,因為失去自己的東西就心生怨恨,強者生,弱者死,海洋就是這麼簡單的世界。

尤瑞比亞從船舷那頭翻出來,它龐大的身軀在海水波動下,軟體生物的優勢就成了一種奇妙的美感,流線型的身體邊緣疊在一起,層層起伏,在幽幽的光線下彷彿優雅展開的裙裾,不過這種美感,在大魷魚一開口就全部報廢了:

【刻託,它好吃嗎?】

【比你好吃。】皇帶魚從沉船底部開始往上盤,一圈圈不歇,最後把腦袋擱到了歪倒的桅杆上,彷彿沉船,是它們的遊樂場。

尤瑞比亞可不像霞水母那樣膽小,直接用觸手將皇帶魚的腦袋抽到桅杆旁邊:

【你又沒吃過,你怎麼知道?】

【哼,南極來的,肉一定很老,都被凍得硬梆梆的!】

【……】

深海的溫度跟南極最寒冷的海域比起來也高不了多少吧!

【就你,送給我吃都不要!】皇帶魚瞪大魷魚。

【但我對你的味道很有興趣!】尤瑞比亞傻乎乎的說。

夏意就覺得發懵。

這些海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話,其實有另外一個意思吧!連他這種聽不出別人話外音的,都開始冒冷汗了。如果有人當面公然說出這種話,根本就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尤瑞比亞,你怎麼能這樣沒骨氣!】螃蟹憤怒的揮動著鉗子。

【骨氣,那是什麼?】

大螃蟹被問得愣住,然後用鉗子敲了下背甲——唔,這傢伙腦袋跟身體是長一起的,姑且算它敲了下腦門好了——然後吭吭哧哧的說:

【我也不知道,跟陶瑪斯學的,好像是必須有的一種東西吧!】

阿碧瑟則用觸手託著身體(又一個腦袋跟身體長一起的),看託的位置在眼睛下面,就當是託下巴好了;【聽那意思,是骨頭嗎?】

尤瑞比亞立刻斬釘截鐵的說:

【哦,那我肯定沒有了,我沒長骨頭!】

魷魚身上,大約就幾根透明的軟骨做為身體支撐吧…

可是你有牙齒啊,牙齒也是骨頭的一種吧?就不曉得倒鉤算不算…

夏意默默的躺下去,周圍都是海水,望向頭頂,更是無窮無盡的波瀾,有些魚類的魚鰭長得很寬大,當它們從高處的海水中游過時,魚鰭的上下規則擺動,均勻而悠閒,簡直像是飛翔的蒼鷹。

他持續不停的構造高密度的水層來減緩水壓,也要在深海維持身體的溫度不流失。逐漸的,居然也就跟呼吸一樣輕鬆了,變成非主動控制的行為,稍稍走神,水層也不會出現任何變化,但夏意仍然不敢睡覺。

他害怕睡著之後,異能失控。

但這樣仰望著頭頂的海水,幽靜蒼茫得彷彿世界已經消失,沒有任何煩惱,所處的地方也有被無限放大的錯覺,其實這才是最好的葬身之地啊。

夏意並不懂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只想安安靜靜,最好整個世界都將他遺忘的活著。但活著是為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淡銀色的髮絲從夏意眼前拂過。

隔著水層,那冰涼的鱗片壓在胳膊上,還是有異樣的感覺。

【塞壬。】

人魚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