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了。
他一直要與我溝通,我不想跟他溝通。他老問我:“你是去——”,話雖然只說半截,下面的意思一目瞭然。實在受不了他,我就告訴他去東江水庫。哪知他一聽,樂得*歪歪的。他戴著個誇張的毛線帽子,兩邊像辮子一樣垂下來兩根,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實在像只小母雞。我說:“這有什麼好笑的?你沒什麼毛病吧姐姐?”
“你搞錯方向啦嘛!”
“這有什麼奇怪,人生的方向誰知道對錯。”
“是火車方向錯了咧。”
“火車的方向錯了應該是火車司機的責任。”
“不管是誰的責任,反正你到不了東江愛呵呵。東江水庫在火車屁股那邊,這邊是去萬古峰。”
我要去找火車司機,我和列車乘務員吵起來,和乘警吵起來,很多人過來勸我,我又和勸我的人吵,最後他們都走了,我就望著窗外,不和任何人講話。
對面的他一直打量著我,也不說話,打量我一次他就笑一次。天氣並不好,陰風一陣一陣的,我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過了一會兒,窗戶玻璃上一劃一劃的,斜斜地拉上了雨線。
他勸我和他去萬古峰。那是個還沒怎麼開發的旅遊景點,風景優美。他是應姐妹之邀去那裡,他和姐妹將在那裡會合。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答應了他,但火車走走停停,都兩天了,終於不能忍耐,什麼狗屁萬古峰,為什麼這麼遠?我堅決不幹了,表示只要火車再停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不管下面是哪裡,我都要下車。我的人生浪費在哪裡不是浪費,為什麼要浪費在火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