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掙扎著,他的雙眼變得血紅,早已咬破被血浸透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著,眼角幾乎瞪裂了一般,滾燙的液體在冰冷的身上流淌,“爸還有幾年就退休,姐明年就畢業了啊,畜生……他們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殺害他們。史浩,你放開我,我要進去救他們。”
史浩重重一個耳光甩過去,將王華打清醒一點,旋即又緊緊的抱著王華,“別進去,他們已經死了,你進去也只是送死,留著這條命,找到兇手給他們報仇。”
王華渾身微微一震,是的,自己不能死,他死死的盯著已經被火焰蔓延的大門,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在那一片火海中,他彷彿看到了母親被人一刀劃破喉嚨的情景,彷彿看到父親被人砍死的情景,彷彿看到姐姐被一群畜生凌辱致死的情景——彷彿看到兇手站在自己身前得意洋洋的大笑,彷彿聽到兇手對自己說:你全人都死了,為什麼就你還活著。
王華家的房子是一個獨立小樓,火勢並沒有蔓延到其他人的房子裡,但這麼大的火光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住在附近的人紛紛跑出來觀看情況,並且掏出電話報警。
錢任豪突然發足狂奔,蠻橫的將圍觀的人推開,擋住他道的居民都被他推的跌坐在地上哀嚎,史浩見他沒命的奔跑,頓時也想到電話中那個人說下一個目標是錢任豪,史浩心中突然莫名的駭然和憤怒,他憤然喝道:“都給我走,那個人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分開,就算今天真的要死,咱兄弟幾個也要死在一塊,但咱們死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不要他們付出代價。”王華站起來,神色中帶著讓人渾身不寒而慄的森寒,“我要他們統統給我父母還有姐姐陪葬。”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和決然,突遭滅門慘禍的他無法平息內心的悲痛和怒火,他緊緊的拽著雙拳,強健的手臂上青筋爆出,即使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鮮血從指甲縫中溢位來也無動於衷,這點痛,比起體內某個地方鑽心刺骨的痛實在算不得什麼。
看著史浩,王華的神色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但只是短暫的一瞬,有如曇花一現,之後便恢復了那副冷厲的神色,轉過身,他快速朝外面奔了出去。
史浩看著王華有些蕭條的背影,他能明白王華眼神中的意思,會用那種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說明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史浩和龍江,張天強招呼了一聲,便也迅疾追了上去,追上錢任豪和王華,五人攔下一輛計程車,王華家裡距錢任豪家最近,趕到錢任豪家裡所處的街道,五人沒來及給車錢就朝錢任豪的家裡發足狂奔,司機以為他們打霸王的,氣的在車內怒罵著。
家就在眼前,越走近,錢任豪的心就越慌,走到門口,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推門進屋,但屋內的情況,卻讓他胸口陣強烈的堵塞,呼吸甚至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張大著嘴巴,瞪大著雙眼,眼神空洞,神色木訥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史浩奔進來時,看到錢任豪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心裡就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走進去一看,史浩的腦袋也陷入短暫的短路狀態,他捂著嘴巴,神色驚駭的望著眼前那一幅幅讓人心驚膽顫的畫面,他轉過身,一拳重重的打在堅硬的牆壁上,兩塊磚頭被一拳砸的裂開,牆壁上的石灰紛紛濺起,落在已經蔓延到門口的鮮血上。
“爸,媽,妹妹,是我連累了你們。”錢任豪的緩緩的走了過去,站在客廳中間,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錢局長雙手雙腳被捆綁在一把椅子上,頭上緊緊的裹著一個塑膠袋,白色的袋子還有一些霧氣,他雙目圓瞪,張大著嘴,顯然是窒息而死。
錢任豪的母親赤裸著下身,雙手雙腳被硬生生從身體上切了下來,臉上的鼻子,耳朵都被切了下來,死狀慘不忍睹,而錢任豪年僅十歲的妹妹渾身赤裸的躺在一張大理石所制的飯桌上,一把砍刀從她並有怎麼發育的胸部直刺進她的心臟,終結了一個年幼,朝氣蓬勃的生命,她頭耷拉在桌子邊沿,從張開的小嘴可以看到,她滿嘴的牙齒都被拔光了。
看到這一幕幕,史浩心中難以抑制的怒火更是好像被澆了一盆汽油,燃燒的越發旺,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種變態的行為,一群喪心病狂的人,不,會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他們已經不能冠以‘人’的稱號。
用塑膠袋活活的悶死一個人,切斷一個婦人的四肢和口鼻耳,對一個小女孩施暴,凌辱再而殺害,這一系列令人髮指的手段都是那麼讓人心悸,讓人不寒而慄。
物極必反,當一個人悲痛到極致,恐懼到極致,他就忘記了如何痛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