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白我一眼,似在嘲笑我沒見識。
“雅霜雪花膏你都不知道啊?家家都用的護膚品,上海家化生產的。我跟你說哦,雪花膏可好了,味道清香不說,擦過後面板變滑膩。要不是有它呀,我這雙常握槍的手,都不知道會有多難看。”說的時候還相當自戀把一雙玉手伸到面前端詳著。
貌似玉鳳也在用這種護膚品,不過,她也太誇張了吧,一個月用五盒?
“你一個月五盒的量是怎麼用的啊?”我好奇地間。
只要談起化妝品,女人總是興致勃勃的,朱倩偏頭神秘地對我說:“我跟你說哦,這可是我發現的小秘密。雪花膏不但擦手、擦臉好用,擦身上的面板也很好用呢。比我用過的國外進口沐浴|乳還好用。每次洗完澡後我都擦雪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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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月花在洗澡護膚,這上面的錢就要二十塊啊?那可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呀!”我為她亂花錢有些心痛。我是窮人家的孩子,自己不鋪張浪費,也見不得人家鋪張浪費。她這每個月二十塊錢花得我肉疼,雖然那不是我的錢。
朱倩不解道:“怎麼了?我花的是自己掙的錢,花的又不是別人的錢。”
我說:“這倒也是。”
李明理,人如其名,算得上是個可造之才,自從他媳婦偷漢子,李明理把那漢子打成植物人後,就被我安排到正峰運輸公司上班。
來到正峰運輸公司,司機們都出車去了,整個場地空蕩蕩的,只有倉庫那邊還有幾個人。
我眼尖,遠遠就看到一個背影很像李明理,叫了一聲,那人一回頭,可不就是李明理嗎?李明理一看是我,樂呵呵奔過來,說:“徐哥,是您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這位是朱警官吧,你好,你好。”
我看著他梳的偏分頭,笑道:“行啊,你這小子現在混得不錯嘛,連個髮型都學黃家駒了。”
李明理呵呵笑道:“瞧您說的,徐哥,要不是您,我李明理現在還在牢裡蹲著呢。走,到公司休息室裡喝杯茶。”他熱情地把我們請進休息室。
來到休息室,我把門關嚴實,李明理一看不對,問:“徐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我點點頭,把蓋著手銬的衣服扯了下來。李明理愣了愣,看了看朱倩又看了看我,問:“徐哥,您這是……”
“明理,我被人陰了。”
李明理頓時火了,吼道:“是哪個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陰我徐哥?”他話說得衝,可語氣很冷靜。李明理就是這麼個人,處事冷靜,遇事不亂,這也是我看中他的原因。
朱倩曾經與李明理有過接觸,她對這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還有些同情,所以,她把我的事都告訴了李明理。
我笑道:“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李明理看了看我,道:“徐哥,您就說吧,您一句話,我李明理上刀山下火海,風裡來雲裡去,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其實事情說難也不難,但說容易又不容易。”頓了頓,我又道,“我要你幫我查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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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理一抬頭說:“是不是張天森?”
我哈哈大笑:“知我者,明理也。”
朱倩斜著眼睛看我,啐道:“臭美!還“知我者”,我還是“治你者”呢。”我給她說得老臉一紅,道:“我吹吹牛還不行嗎?”李明理看著我們兩個吵嘴,嘿嘿直笑,眼睛裡透著只有男人才會意的眼神。
玩笑開過了,我正色道:“明理,你要給我查出張天森的一切情況,記住,就連他的內褲,你也要給我查出是黑的還是白的。明天玉鳳會給你五百塊錢。”
李明理一驚而起道:“徐哥,這可不行,我李明理受您大恩還未報,這麼點小事兒怎麼還能再要您出錢呢?”我道:“明理,一家人,別說兩家話。”
李明理是個直性血漢子,頓時感動的流下了熱淚來。五百塊錢在一九八三年,相當於一戶富裕人家一年的收入了。李明理因為打人的事而與他媳婦離婚,他家本來就窮,又沒什麼親戚,離婚後又分給那個女人一部分家產。如果不是我介紹他到九舅的公司來上班,他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我們又跟李明理商量些細節問題、重點調查方向等等。朱倩在學校裡學過偵查課程,在這方面她說得頭頭是道,興致勃勃。我真懷疑她會不會偷偷的跟李明理一塊去跟蹤張天森。
古人說的好,擒賊先擒王。這也是我不打算派李明理跟蹤張天林的主要原因,次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