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帷帳後面入須冬實也有些驚訝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倒是千反田的臉色很平靜,非常平靜……
“原來是這樣。那就改走遠路橋吧!”帷帳那邊沉默了幾許,接著傳出千反田的聲音:“折木……”
“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也是沒辦法了。折木同學你就幫我帶句話吧!”
“我在聽。”
以他對千反田的瞭解,她剛才其實是想說很好奇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吧!
真的很辛苦呢!
“對方的官司由我來打招呼,氏族代表那邊我會拜託父親聯絡。”
“只有這句話嗎?”
“是的,只要說了這句話他們就會明白的。”
在離開的時候折木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依舊只能看到帷帳上的影子。
折木不禁握緊了拳頭,有些不甘心呢!
雖然不甘心什麼他可能也說不上來。
但他卻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感受這種階級感,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階級感。
……
當折木將千反田的話帶到時,折木發現大家都明顯鬆了口氣,之前緊張的氣氛也一掃而空,大家也都重新進入了忙碌的狀態。
突然感覺有些明白了。
比起千反田要從九點開始的裝扮,折木的換裝就簡單多了。脫下毛衣後,往裡衣外面套上黑色的和服外褂,頭上還帶著一頂類似於陰陽師帶著的那種長長的形如兩側被壓扁的圓筒的帽子。
這應該是平安烏帽的一種吧?
雖然是挺合適的,但這氣質完全不適合他啊!
折木看著鏡子前自己的裝扮,完全無力吐槽了。
雖然還沒到雷人的程度,裝扮看上去也挺帥的,但就是感覺有些變扭。
也許是因為折木他幫了大忙了吧,化妝師在給他臉上擦粉時明顯要細心認真地多,比起其他男的隨意地往臉上擦幾下粉,折木的誰都可以看出是區別對待了。
“挺不錯的嘛!給……套上這個。”
這時一個身高比他要高一些,頭髮染成了淺茶色,看起來相當瀟灑的小夥子把一套形如連身衣的白色衣物遞給了折木。
折木接過來套在黑色和服的外面,用腰帶打了個蝴蝶結。
這身衣服的裙襬部分很有彈性,繃得比較緊,袖子也比較寬大,完全能看到裡面的黑衣。側面從腰間開叉到膝蓋附近,也能看到褲裙的皺褶。從脖子附近露出的黑色衣領和外面的白衣形成了對比。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折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電視劇裡的陰陽師了。真是的,明明只是個撐傘真的的有必要打扮成這樣?
“嗯,真不錯!這次的活偶祭一定會是最棒的一屆!”茶發男子說道。
“為什麼?”
他記得千反田可是說過以前好像連什麼五……五樂師也有的對吧?
“嘻嘻,直覺……”茶發男子對著折木一笑:“我可是專程趕回老家看這遊行的,要是不棒的話那我豈不是太虧了。”
這是什麼邏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折木在心裡暗暗吐槽。
忍著陌生襪子的不適感折木來到拜殿前集合,一個快把號衣撐破的男人很強壯正拿著傘等著他。
傘面是紅紫色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也比西洋傘張的更開,幾乎形成了一個t字,這也讓它看起來更大了。
應該很重吧?
折木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接過了傘很好,雖然比平時用的雙人傘(你們懂的……)要重許多,但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重。不過如果用拿著這傘走一個多小時的話,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啊!
活偶要出來了。
首先出來的是天皇,和折木的平安烏帽不同,天皇的帽子上裝飾著長長的帽尾,雖然“他”也是一襲黑衣,但黑色畢竟不等同於漆黑一片,布料與布料之間還是有著微妙的色差的。即使從遠處看,那貴族般的紋理也是非常顯眼的。
折木的黑衣與其相比,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地攤貨了。
而扮演活偶的必須是女性,準確地說必須是處女。似乎是為了襯托這祭祀的高貴。
而這天皇活偶的扮演者自然也是女性,那銳利的眼神,尖尖的下巴,雪白而無血色的肌膚,折木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入須冬實。
雖然和千反田交往後和她的交流就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