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最近有和翟伯父聯絡嗎?”
“沒有,怎麼了?”
“我是聽我媽說的,翟伯伯決定送翟倩到外國治療,翟倩她希望能在出國前再見你一面,想向你當面道歉。”珊珊瞧著他那突變冷漠的神情。
“不用了,他們過得好就好。”他用力扒著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徹,你還恨她?”珊珊小心翼翼地問。
“也不算恨,只是不願想起而已。”翟徹知道,自從父親娶了後母之後,心底擺著的都是她,他也一直以為自己無所謂,因為他已經大了,不再去計較那些,但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在父親心裡或許什麼都不是。
“就跟你對我一樣,不算恨,卻也不願再提及。”她吸吸鼻子,可以想見,這件事在他內心造成的影響。
“沒這回事。”翟徹起身,拿著飯盒到外頭的水龍頭下清洗。
“你每次都這麼說,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她噘唇賭氣地跟在他身後,望著他蹲在面前的冷然背影。
“好啦,珊珊,別鑽牛角尖了,天色不早,快回去吧!”他拍拍她的小臉,笑著為她拂去留在嘴角的飯粒。
“好,我明天還會來,每天、每天都會來。”她對他皺皺鼻子後,這才蹲下洗著自己的飯盒,待一切弄好後便打包回家了。
看著她蹦蹦跳跳的雀躍身影愈來愈渺小,翟徹的眼神不禁變得愈來愈深邃,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是不是過分沉溺在她為他付出的喜悅中,這才讓他不敢回去?怕這一回去後,什麼都不存在了?
糟糕了!
最後一堂課老師特別愛牽拖,居然晚了二十分下課,她又要忙著買菜、做飯盒,弄好之後天都黑了。
本想搭計程車去找翟徹的,但是前陣子她才告訴自己,要改掉那種奢侈生活的習慣,所以不論再遠一定要搭公車,但是時間一蹉跎,她已不知該搭哪班車才對。
好不容易搭上一輛公車,結果它竟然沒到八斗子,有好長的一段距離得靠她搭“U號公車”慢慢走過去。
而在木屋裡擦著釣竿的翟徹,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他的心情也跟著七上八下。
忍不住,他打了珊珊的手機,怎知她因為一忙給忘在家裡,此時它正在家裡的廚房高唱著楊丞琳的“曖昧”呢!
“真是的,她到底跑哪兒去了?手機居然也沒回應。”他掛了電話,心想,她會不會已經厭煩了這種天天趕來這裡的無趣生活,不再來了?可是昨天她仍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她不會放棄呀!
再也耗不住了,他立刻穿上外套,鎖上門就奔了出去,然後沿著往公車站牌的路線一直走、一直找……
直至來到公車站脾前,他看著上面的時間,天!早就過去了!難道她今天來不及趕上,或者……再怎麼樣她也該來通電話吧?
“她放棄了?她沒放棄?她放棄了?她沒放棄……”
他一邊踢著石子、一邊念著,已習慣她到來的生活卻因為少了她突然變調,如今翟徹才知道他根本少不了她。
正打算回木屋整理一下東西再去找她,好確定她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是珊珊嗎?”他急促地問。
“你是翟先生?”是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嗓音。
“沒錯。”
“是這樣的,有一位小姐昏倒在路上,我叫醒她,她卻只念出這一串號碼又昏了過去。”那人似乎也很著急。
翟徹心一提,“一定是珊珊!她在哪兒?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在基隆市立醫院。”那人又說。
“請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趕到。”翟徹這下子連東西都沒空整理了,直接坐上自己的車子,迅速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他不停地想,珊珊怎會昏倒?她怎麼會昏倒在路邊呢?
開著快車,翟徹很快地來到醫院,走到裡頭問過服務檯,才知道她現在人在急診室。
“請問,我姓翟,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人嗎?”見珊珊身旁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翟徹立刻上前客氣詢問。
“沒錯,是這樣的,她可能是搭錯公車,打算用走的到八斗於,但是太遠了……就這麼昏了過去,醫生做了檢查,但結果還沒出來。”他一見翟徹到來也鬆了口氣,“既然你來了就好,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翟徹不停向對方鞠躬道謝,直到他離開後,翟徹又回到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