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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夏如畫“嚶嚀”一聲哭了出來,程豪把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臉上,她衣衫凌亂,眼神空洞渙散,輕輕顫抖著,雙手緊緊抓著魏如風的手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魏如風按住了夏如畫的頭,那張沒有生機卻十分美麗的面孔躲進了魏如風的臂彎裡。程豪又看向魏如風,兩個人的眼神對峙著,誰也沒放鬆一點兒。

“你有種!但是你太小看這世界的規則了。你不該用這種方式保護她,因為吃虧的是你們。你知道嗎?我現在可以打電話給警察局,不管阿福幹了什麼,你都得進局子,而且我保證你在裡面待的時間比他長。幸好你剛才沒弄死他,不然我想你這輩子都看不見你姐姐了。”

最終還是程豪先開的口,他的話讓魏如風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麼多,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站在了輸家的位置上。

“不!不是這樣的!如風他並不想這樣!您不要叫警察!我求求您,千萬不要!”

夏如畫從魏如風懷裡掙脫出來,她跪在地上,緊緊地抓著程豪的褲腳,懇切地哭求。

程豪蹲下來,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披在她身上,看著她柔聲說:“放心,你弟弟不會有事。”

他撿起散在地上的煙,拆開盒,抽出一根點燃,把剩下的遞給魏如風說:“來一根?”

魏如風搖搖頭,說:“我不抽菸。”

程豪笑了笑,又點了一根,塞在魏如風的嘴裡說:“男的哪兒有不抽菸的?這是萬寶路,抽抽看。”

魏如風吸了一口,有點兒咳嗽,茫然地看著程豪。

程豪站起來,背對著他們說:“週四早上十點,你來東歌夜總會找我。老鍾,你把這裡收拾收拾,弄乾淨點兒,我最討厭這種事情。”

老鍾唯唯諾諾地應著,程豪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倉庫。魏如風遠遠地望著他,一直堅定的表情迷茫起來,而夏如畫的目光漸漸散開。隨著天空的一聲驚雷,就好像魂魄又回到了她的身體中,今晚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腦中漸漸清晰,夏如畫猛地抽搐起來,暈倒在魏如風懷裡。

那年,夏如畫十七歲,魏如風不詳。

Chapter 15 十九歲。。。。。。依稀少年

他們還沒長大,但是他們的愛情已經長大了,

繁迷絢爛,枝繁葉茂,

美得讓人想立刻死掉……

1。

東歌夜總會

那個雨夜之後,阿福連同他的家就像從來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夏如畫甚至產生錯覺,那個說著南方話愛顯擺的女人和她那個會送玻璃球的兒子只是她自己的南柯一夢。

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夢,她不可能忘了那場雷雨,不可能忘了那天的血和淚,不可能忘了那種絕望的感覺。是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的生命已經被荼毒了,而且沒有挽回的餘地。

夏如畫在經歷了殘酷的強暴後徹底地消沉了。原來她的性格算是安靜,現在則完完全全地變成了陰鬱。魏如風很細心地呵護她,不讓她有一點點的觸動,也沒有任何人再向她提起那件事,彷彿那個夜晚隨著阿福一起消失了。夏如畫也努力地想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可是她變得有些神經質,會反覆做著同一件事,切土豆會毫無知覺地一直切成泥,洗衣服也會反覆地搓洗,直到雙手都搓紅搓破。魏如風無數次地把她從這種茫然無措的情境裡拽出來,夏如畫總是扯著嘴角笑笑,說忘了,忘了。

她一天天地灰暗下去,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個漂亮的女孩,但是內心已殘破不堪。每逢雷雨,夏如畫都會像那晚一樣痙攣並大聲地哭喊,不讓任何人接近,直到昏死過去。大夫說,這是因為強烈的精神刺激,沒有好的治療方法,只能耐心地疏導。

每當這樣的雨夜,魏如風都會默默地在門口守候著她,夏如畫在屋裡大聲地哭,他則在屋外靜靜地流淚。小屋門框上的斑斑血跡,是魏如風用拳頭無望地捶打所留下的。他為沒能保護夏如畫而深深自責,那種無能為力和夏如畫的絕望一樣痛苦,然而他默默地連同夏如畫的痛苦一起承擔了下來。

魏如風希望夏如畫能一直依靠他,他暗暗發誓絕不讓夏如畫再受一點兒傷害。可是他發現夏如畫有些抗拒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實夏如畫不是單純的躲閃,她是畏懼,畏懼魏如風那純淨而堅定的目光,她隱隱覺得自己承受不起了,她早就知道自己比魏如風懦弱,而現在不僅僅是懦弱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活著。他們沒有餓死,沒被人害死,沒被警察抓走,那麼就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