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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活著。我們沒有餓死,沒被程豪殺死,那麼就要活下去,因為我們一直是這樣緊緊依靠著對方,為了活著而堅強地活著的。

人其實就是這樣,並不是為了什麼高尚的理想、遠大的目標而活著,而是在活著的某些時候恰巧有了這些而已。

如風漸漸忙起來,但他仍舊會照顧到我的一切。他不能經常到學校接我了,所以他派了一名叫阿九的小弟天天護送我放學回家。學校裡的老師學生大概都知道我和社會上的幫派扯上了關係,他們都更加地疏遠我。我早已習慣,只要有如風,就不孤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傍晚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會很想念如風,我會想他現在在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我會時不時地看錶,估算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這種思念像生命力頑強的種子,在我心中慢慢滋長,直到有一天我實在無法忍耐這種不能名狀的痛苦,我決定去東歌找他。

如風晚上不讓我出門,我胡亂地裝了個飯盒當作藉口,走出了家。

我摸索著走到了東歌,閃亮的霓虹燈讓我有點兒睜不開眼。我好奇地走進大門,擠在形形色色奇裝異服的男女中間,有點兒讓我喘不過氣。我不喜歡這裡震耳欲聾的音樂,不喜歡混雜著菸酒味的渾濁的空氣,更不喜歡人們對我指指點點的態度,我的腳步越來越慢,甚至想回頭逃走了。這就是如風每天工作的地方嗎?

在這種地方,一個穿著校服、拎著保溫飯盒的女孩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少人吹起了口哨,一個穿著賽車服的男人笑眯眯地走到我身邊說:“學生妹,一起過來high(高興,興奮)吧!”

我警惕地退後一步,咬著下唇緊緊抓著飯盒一言不發,他的樣子讓某些回憶浮現。

“好嫩啊!linda,最近流行穿校服嗎?”賽車服對身旁一個坐在吧椅上穿著超短裙的妖豔的女孩說。

那個叫linda的女孩從吧椅上蹦下,從上到下地掃了我一遍,輕蔑地說:“是sm(sadism&masochism,即性虐與被虐待)的新玩法吧!”

賽車服哈哈大笑,他攬著我的肩膀說:“來!喝一杯!算我的!”

“放開!”我驚聲尖叫著把他推倒在地。

賽車服勃然大怒,他一爬起就揮手向我打來,我閉上眼睛。

“住手!”阿九不知從哪裡跑了過來,他一把推開賽車服說,“濱哥你瘋了!這是風哥的阿姐!”

濱哥不甘心地說:“哼,他還有姐姐,這麼嫩,哪兒看得出!”

linda慌忙挽住我說:“對不起,阿姐!我們不知道的,你別對風哥講啊!你來找他嗎?他在那邊!”

我順著linda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如風,他站在遠處高高的臺子上,周圍簇擁著很多人,顯然他是焦點,在人群之中格外耀眼。他身邊站著一個高挑的鬈髮女孩,女孩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如風點了點頭,他又指著舞池中對女孩說了些什麼,女孩輕輕扶著他的肩膀笑得花枝亂顫。

我心裡像被針刺了一下,突然間覺得如風站在那裡是那麼從容,而那個舞臺卻離我如此之遠,彷彿是我永遠無法到達的。

“阿姐你怎麼了?臉色不好啊!”linda說,“我去幫你把風哥叫過來吧。”

“不用了!”我拉住她說,“我沒什麼事,先回去了。”

就在這時,如風好像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他看到了我,慌忙從臺子上跳下,那個鬈髮女孩跟著他一起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怎麼不說一聲!”如風滿臉焦慮地說。

“你這麼晚沒回,我給你帶來點兒宵夜。”我小聲嘟囔。

“什麼宵夜啊!外面這麼黑你自己走過來的?這邊很亂、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如風生氣地吼道,他顯然不能接受我蹩腳的藉口。

我低著頭不說話,旁邊的人都被如風嚇得不敢插嘴。

鬈髮女孩打破了沉默,她盯著我問:“阿風,她是誰啊?”

如風愣了一下,結巴地說:“她,她是……”

我望著如風,一字一句地說:“我是他姐姐。”

我的聲音很冰冷,誰也沒注意到如風輕抖了一下。

鬈髮女孩的眼神立刻柔和起來,她拉著如風說:“算了,阿風,你阿姐也是擔心你啊,讓阿九送她回去就好了。我們接著商量那件事吧!阿九,你快……”

“秀秀!”如風打斷她;他撥開她的手說,“明天再說吧,我先跟我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