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今晚兒哪兒去瀟灑啊,帶上哥幾個唄?”一個年輕的隊友嬉皮笑臉。
王震哈哈大笑:“瓜娃子,滾開些,你王哥我要回去好好生生睡一覺!”
隊友們都嬉戲著離開了,王震才到了離開了比賽場地電子科大足球場,開著車,從北門出了橋,離開了電子科大。
車上,王震就在想,如果十二年前,自己沒有留在國內,不會受傷,會不會成為一個球星?
如果是那樣,那今天拿的就不是城北聯賽的冠軍了,而是更多的更大的更讓人嚮往的冠軍。
十年前,王震是川內的風雲人物,年紀輕輕,帶隊拿下全國高中生u17土星杯冠軍,隨後王震決定投身職業足球,不過,在球隊的第一個月,僅僅才三場訓練課之後,王震就被隊友下黑腳剷傷了。
年輕的王震想不通隊友為什麼鏟他,時至今日,那個王八蛋還在足壇活動,而且還是國內最頂尖的球星之一,王震就明白了當年的一切,不擇手段剷傷自己,為的是他的出場時間,事實上那王八蛋成功了,而自己,只能在業餘聯賽廝混,在業餘聯賽逞英雄。
開著心愛的mkz,王震穿梭在大街小巷,不多時,到了小區門口,看了看前面慢悠悠準備進地下停車場的車串子,王震無可奈何,城北太堵了。
“咚!”王震聽到了一聲巨響,一輛什麼車,撞到了自己車的車屁股,安全氣囊彈出來了,但是根本沒用,背部的壓力,讓王震清楚的判斷得出,整個車子被壓變形了,但是他什麼都看不到,因為眼前一片血紅。
僅僅那麼一瞬間,王震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張哥的警示,比如一生以來的足球,那些大大小小或重要或無用的冠軍,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膝蓋上,長達十八厘米,整整二十針的傷疤。
血越來越濃稠,耳邊嗚嗚作響,心臟跳動的聲音都漸漸模糊了,唯有斑斕光點,還在黑暗中閃動。
不知道自己的在那裡,發不出聲音,但王震執著的爬向那斑斕的光點,那是黑暗的出口,越來越近,光芒大盛,王震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王震!王震!搞什麼,起來了!”熟悉的聲音喚醒了王震。
王震左顧右盼,斑駁的灰黑牆壁,墨綠色的上下層鋼架床,破了洞的篾條席子,還有,陳舊的書桌。
一個手掌在眼前晃過去晃過來,王震抬起頭,這是,李南?李南他孃的怎麼這麼年輕,還留著一頭長髮?
“你搞什麼呢,剛把你喊醒,你又發呆,趕緊穿衣服,快趕不上了!”李南一邊刷牙,一邊吐著泡沫星子不停的嘟囔。
王震愣了一下:“趕不上什麼?”
“慶祝儀式啊!你高興傻了?慶祝儀式,土星杯冠軍,我們把冠軍帶回十八中了,我們今天中午慶祝,你看看錶,十一點了!”
土星杯?回成都後的第二天?慶祝儀式?十二年前?成都十八中,我回到過去呢?一連串的問題後,王震抬起巴掌抽了自己一巴掌,抽的生疼。
二零零三年,六月一日,同學都在準備高考,而自己正在準備進入新的職業球隊,慶祝八天之後,自己會到廣州報道。
等一等!
合同還沒簽!
王震急忙忙開啟記憶中屬於自己的櫃子,從裡面找出一張卡片,衝出了寢室門,力道之大,差點把門給砸壞,留下了懵逼的李南。
跑出寢室,王震一路狂奔,直徑跑到了校門口。
保安老遠打招呼:“喂,王大坨,你幹什麼呢?”
平日裡,王震和保安們關係很好,足球隊的成員都喜歡大晚上自習期間找藉口溜出去逛街上網,所以王震順理成章的和他們打好了關係。
王震扒開保安,回頭高喊:“李哥見到你很開心,對了,下個月你別老往街上跑,我要出去。”記憶中,自己受傷回成都養傷時,聽說他出了車禍,死於非命。
“出去,門鑰匙不在我這兒呢,這可是上課期間,你有請假條子嗎?”保安被一驚一乍的王震弄得暈乎乎的。
王震一手抓住鐵門的頂上:“我出去還要條子,還要鑰匙?”說完,直接翻出了大門,直徑跑上了街。
隨著記憶,王震不停的在街上尋找,終於,找到了。
零三年,手機還不普及,大街上充滿了插卡公用電話,王震找到了一個電話,插入卡,急衝衝的撥通了,響了半天,沒人接,掛掉,王震再次撥通電話。
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喂?誰啊,急衝衝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