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靠近門邊的地方坐著。

“我和你聊點兒事情。”王震開門見山：“有關於位置的事情。”

佩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隊長，你說。”

王震回憶起了當初的阿爾法：“阿爾法以前死命認為自己應該踢前鋒，偏偏他適合踢中場，你認為自己適合踢中場，偏偏前鋒才是你的歸宿，我當初和阿爾法聊過，說了些話，後來他放棄了做前鋒的想法，至於聊了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今天我準備和你聊點兒其他的。”

“什麼？”

王震呵呵一樂：“我準備和你講一點兒我的故事。”

“我小時候，很喜歡一個影星，那時候，我就覺得，我長大了要娶她。等我十多歲時，我改變了我的想法，我決定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比如先和她睡一覺。”

佩耶也沒想到隊長居然找他聊女人，足球運動員，在一起除了聊球，就是聊女人嘛，還年少的佩耶也有些小興奮，他還以為王震是要和他聊球。

王震陷入了回憶：“去年，我見到了她，就在我住的酒店房間裡。”

“喔！”佩耶怪笑。

王震嘴角揚了揚：“我年少時，她已經成年了，等我成年，她也三十多歲了。可我看到她時，還是忍不住興奮，白淨的脖子，渾圓的胸，細腰豐臀，特別是迷人的腿，還是迷人。”

“可是，那臉上的脂粉，卻已經蓋不住那風塵氣和皺紋，走近了看，厚厚的粉底下，還看得見痘痘粉刺。”

佩耶樂了：“這不很常見嗎，身材好，長得好看就行啊，畢竟三十多歲了，隊長幹什麼沒有？”

王震想起了那晚，哈哈一笑：“雖然年齡大了，可依舊漂亮，用我們的話說叫做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說不好聽點，就是真的老了。

“那時候吧，她就在我面前，抬頭看著我，裝作嬌羞的問我‘接下來咱們幹嘛’？”

“喲喔，有情況。”

“別打岔。”王震陷入了沉思：“當時，我走上前，伸出手，在她很詫異的眼光下和她握手，說了句‘去吃飯吧，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和你共進晚餐’。”

佩耶愣了一下，他知道王震不喝酒，也不喜歡女人找上門，但王震不是什麼聖人，這幾年在美因茨，還是時不時有媒體爆料王震和一些女人出入酒店，可面對曾經年少時的夢中情人，居然放棄了？

王震抬起頭：“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明白。”佩耶搖頭。

“那個女人，曾經是個女孩兒，充滿了陽光，在我看來，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可是隨著時光流逝，我成長了，她也成為了過去，我也可以選擇和她睡一覺，但破碎的，就是我曾經的夢，我至少可以對自己說，可惜她正好年華時，自己還沒成長起來。”

“這……”佩耶疑惑：“隊長為什麼和我講這個故事？”

王震看著佩耶：“還沒明白嗎？那說的簡單點，假如你就是我，那你年少時的夢中情人就是中場那個位置。”

“你曾經在年少時，夢想過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成為一名中場球員。可是多年過去了，當你回頭去看時，你應該明白，你的成就，已經遠遠超過你當年的夢想了。”

“我沒有去睡她，是因為我不再是當年的王震了，我的成就，早就超過了我的夢想，何必回過頭去，尋找那個夢？”

佩耶安靜的喝了一口水，低頭思考。

“你想要成為一名中場球員，在一個職業球隊踢球。可現在，你已經是一個世界上數得上號的職業強隊中的球員了，何必要回過頭去走老路？你的確可以另外選一個隊，做一名中場球員，那樣的話，你的足球人生，到此為止了。”

就好像，假如你是馬雲，小時候的夢想是做一個英語老師，等奮鬥了二十年回頭去看，你已經變成全國首富了，怎麼辦？給自己建立個學校，自己去做英語老師？不要太滑稽了。

佩耶明白了王震繞這麼大個圈子，給自己說的其實就是一件事，踢前鋒，不要踢中場。

王震插起牛肉，細細咀嚼，等到一口牛肉吞下，才再次說話：“當年，你小時候，想要成為一名中場，可現在，足球世界已經改變了，當年那樣的中場已經不存在了，何必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位置，阻礙了自己的前路，你應該知道，你的夢想應該是踢好足球，而不是做一箇中場，你更適合做邊鋒。”

佩耶放下刀叉陷入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王震快吃完了時，才說：“我明白了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