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壁順手扶住了早已體力不支的方鸞歌。
倪玉鸞咬一咬牙,忍住腿上的僵硬,提步去追正要回去給柳宜覆命的兩個宮女:“兩位姐姐……”
“兩位姐姐留步。”她氣喘吁吁地追了十餘步,二人回過臉來。
倪玉鸞的手在袖中一摸、一轉,手裡便多了幾塊碎銀。她將碎銀往兩個大宮女手裡一塞,嫵媚的臉上浸滿笑容:“我們剛進宮不久,規矩不周到才要這般苦練,卻勞煩兩位姐姐在此辛苦了一下午,真是對不住。”
她說著福了福:“這些錢姐姐們拿去喝些茶,權當是當妹妹的賠不是了。”
兩名宮女相視一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左側那位就笑了笑:“回去好生歇著吧。你的規矩在新來的規矩裡算不錯的了,姑姑會喜歡。”
顧鸞聞聲,黛眉輕蹙。
這般說一半藏一半的話她聽了一輩子,自然聽得懂。兩位宮女這是承了倪玉鸞的情,願意為她在柳宜面前美言幾句了。
那句“你的規矩在新來的規矩裡算不錯的了”,不如直接說成“你比她們兩個強”。
銀子在這樣的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顧鸞心生懊惱。但凡御前的人早兩刻去尚宮局找她,她也不必把全部積蓄拿去請託王掌勺。
可造化弄人,已經花了的錢就是花了。這變數忽生又怪不到王掌勺頭上,她便不能去跟人家把錢要回來。
她沉默不言,方鸞歌卻小聲囁嚅起來:“她倒是個會出頭的。”
再往前走出一小段,就有小宦官迎了過來,領她們往住處去。
御前宮人們都比別處住得好些,哪怕是新來的,也不過是兩人一間——顧鸞上輩子熬了七八年才在尚宮局住上這樣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