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脆棗、毛豆、白藕、香梨、宮餅都有,姐姐只管提去就是。”
“多謝。”顧鸞欠身頷首,探手摸出一塊碎銀給他,接過食盒,又笑說,“我還得見見王公公呢。”
她這些日子生著病,聽方鸞歌說柳宜吩咐了御膳房給她備膳,弄得御膳房平白多了個差事。不論給她做菜的究竟是哪一位廚子,她都該先向王敬這掌事道謝才是。王敬一貫會做人,想來得了好處也會分給底下正經為她做菜的手下。
紫宸殿裡,楚稷想著晚上的家宴六宮皆在就頭疼,便拖延著,時時不願動身。
眼下天色已晚,張俊已催促再三,見他仍不動,終是連柳宜都開了口:“皇上,快去吧。闔家團圓的日子若是遲了,太后娘娘又要說您了。”
楚稷只得放下奏章,理了理衣冠,往外走去。
殿外月色寒涼,煙雲朦朧的一輪月裡,依稀可見嫦娥與桂樹的輪廓。楚稷走得不急,徐徐地往北踱著,走出沒多遠,遙見一倩影從東側御膳房的院子裡走出,提著食盒,向西邊行去。
認出那是誰,楚稷腳下滯了滯。
柳宜有所察覺,抬眸也看了眼,分辨出是誰,當即開口:“張俊。”
張俊躬身:“姑姑。”
柳宜氣定神閒:“那是顧鸞吧?病了這些日子怪讓人擔心的。我平日裡忙,也顧不上去看她,你喊她過來吧,我跟她說兩句話。”
“諾。”張俊一拱手,便低眉順眼地去了。
他自然知道宜姑姑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話說得顧左右而言他,無非是幫皇上遮掩心事罷了。
他疾步趕過去,離顧鸞還有幾步遠時,喚了聲:“顧鸞姑娘。”
顧鸞駐足,偏過頭看向他的同時就注意到了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身影。
同時聽得張俊笑說:“你病了好些日子,宜姑姑擔心你,想跟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