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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東擊西

送聖駕。

宮中本就沒有幾堵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又是在圍場這樣規矩鬆散些的地方。皇帝前腳進了倪玉鸞的帳子,六宮後腳就都聽說了這事。

白日裡一同打馬球的儀嬪、舒嬪、何才人正坐在一起吃茶,聽言俱是一愣。

何才人滿目的不解:“不是……不是昨日才罰了她?今兒怎麼……”跟著自顧自地一想,“倪才人瞧著倒是個會撒嬌惹人憐愛的,皇上這是心疼了?”

舒嬪略作思忖,也道:“才冊封沒多少日子,皇上本也在興頭上,自是不免要心疼的。”

儀嬪沒貿然說什麼,卻也皺起眉頭。

是她想錯了?

倪氏自進了後宮就再也沒見過聖顏,她便以為是太后、皇后先前都會錯了意,皇上真正喜歡的根本就是還留在御前的顧氏。

為著這個,她已慢慢做起了準備,一方面靜靜瞧著,等火候到了她便願意為顧氏開口,讓皇上封顧氏為妃嬪,既和顧氏結個善緣又合皇上的心意;另一方面,她又時常與舒嬪、何才人、倪才人議論顧氏幾句,不為搬弄是非,只為惹起妒意。來日若要與顧氏有一爭,她手中便有棋子。

可若皇上心裡中意的還是倪氏,她就大可不必費這般口舌了。

儀嬪舉棋不定,心中斟酌思量著,越想越煩。

既入宮闈,為了家中榮耀與自己的前程,她早已準備好了要與人相爭,卻只道是衝著風頭最盛的那個去就好。

誰知如今竟還要先去摸索究竟誰是真的“風頭最盛”。

若能有個法子讓倪氏與顧氏兩敗俱傷就好了。這兩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宮女沒了,後宮大概都能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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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的帳中,倪玉鸞伏在床上渾渾噩噩地睡了整日。

昨日說是拿戒尺小懲大誡,那宮正司的嬤嬤下手卻黑。又有三個宦官一起死死按著她,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