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假如我希望她去死，她即使心中會有迷惘，最後也一定會去死吧。”

“……”

聽白川悠說到這時，橘真夜已然目瞪口呆。

她忍不住驚歎：

“你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這幾年來，你到底幹過這種事多少次啊？”

白川悠得意一笑，聳聳肩反問她：“你會記得你吃過多少片面包嗎？”

橘真夜：“……”

好吧。

本以為自己已經儘量高估了情報販子的混沌程度……

但最終還是低估了。

正當橘真夜思考著，在情報販子這張笑容的背後，到底將多少人的人生毀掉時。

白川悠突然忍俊不禁道：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小橘……”

“我又不是什麼魔鬼，哪能禍害那麼多人？”

“……岡谷典子的情況，只能說是陰差陽錯，我也並不會讓她去死，這倒是真話。”

橘真夜呵呵一聲，半眯著眼睛沒說話。

不斷對他擺出“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這傢伙多半是想說——好不容易有一顆近乎絕對服從的趁手棋子，當然不會隨便用掉了，哪怕只是個小卒子。

這個道理，橘真夜還是明白的。

……

和橘真夜待了會後。

中午時間，白川悠一路往餐館的方向走去，似乎要去用餐。

只不過，在經過一條小巷時，他突然折身轉了進去。

穿過小巷，那裡是一條不冷清也不熱鬧的街道。

——距離繁華街有一段距離，可本質上又不算是什麼無人街道。

周圍有一些餐館，小鋼珠店，居酒屋之類的小型店面。

各個店家緊挨在一起，表現的一覽無餘。

在這條街裡，白川悠看到了早就等在這裡的波本。

本來他是要去餐廳沒錯，可在路走到一半時，收到了波本的簡訊，於是白川悠就跑到這來，和這小子悄悄進行一波密會。

其實說到底，這是比較危險的一件事。

組織的核心成員，與日本公安的精英臥底單獨見面，並且位置還是後者決定的。

如果是在知曉一切的上帝視角來看，似乎還會給人一種，公安想要抓捕罪犯頭子歸案的緊迫感覺。

不過對此，白川悠一點都不擔心。

見到波本後，他笑嘻嘻道：“喲，波本，我就知道你會選這種地方找我。”

他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靠近波本。

望著眼前溫和靠近的白川悠，波本那複雜的眼神在空中游移片刻，默默提起個心眼，張了張嘴，可卻什麼都沒說。

他深知對方的這種性格，不可主動開口對線。

克什瓦瑟這傢伙，是會將人從語言開始吞食的怪物。

如果隨便開口說話，克什瓦瑟就會以他的話語作為爪牙，搭上自己的話語，一口氣扯裂開，讓主動說話的他露出破綻，內心動搖。

波本的洞察力很高。

雖然只是昨晚見過短短一面。

但憑藉著過去搜集到的情報，以及他閱人還算精準的分析力來看……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不能對克什瓦瑟這號人鬆懈。

他緊緊盯著白川悠。

實際上，他昨天回去想了一天，把周邊知道他身份的公安下屬問了個遍，也挨個調查了個遍後，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怎樣暴露的。

克什瓦瑟到底是真的吃定了他，還是在故弄玄虛的詐他……關於這點真相，波本到現在還無從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