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在給白川悠發完簡訊後,琴酒想了想,撥通皮斯克的號碼。
皮斯克是組織中元老級別的成員,原名枡山憲三,是日本財經界的大人物,八菱汽車公司董事長。
這位老人曾經與組織的boss,以及雪莉死去的父母交情深厚,是名副其實的“酒廠老員工”。
雖然這位老人不歸琴酒管轄,更不會很沒品的,大半夜到鳥不拉屎的酒吧據點露臉喝酒……
但皮斯克走到這一步,可以說全是靠著組織的力量。
再加上,琴酒這種地位極高,並且還是多邊形面板的全能戰士,就算皮斯克的資歷比琴酒要老,也不會去沒事找事的招惹對方。
所以,在豪華的董事長辦公室接到琴酒的電話,皮斯克還是有些緊張與畏懼的。
當然,好歹是個七十歲的老頭,這點緊張還不至於讓他流露在表面。
“琴酒,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
接起電話,皮斯克主動開口,語氣平靜的問。
——他知道琴酒是個異常多疑的傢伙,通電話從來不會主動開口不說,並且還要謹慎的停頓幾秒,傾聽電話這邊的狀況。
果不其然。
皮斯克說完,不多不少的剛好沉默三秒。
琴酒冷冰冰的聲音才從話筒中傳來:
“皮斯克,你常駐東京,應該知道同在東京活動的克什瓦瑟吧?”
“……”
皮斯克沉默下來。
坐在財經界巨頭位置上,身居高位多年,皮斯克能有幾年沒沾過血了。
每天在溫室中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定期和組織聯絡……
他的工作和生活都十分簡單,且安穩。
長時間的安穩,再加上日漸衰老的肉體,讓他失去了原有的衝勁。
現在的皮斯克,早就從兇殘桀驁的惡狼,變成一匹守著家門搖尾巴的老狗了。
對於東京內關於組織長短的情報動向,皮斯克現在都無心插手,一心只想養老。
所以。
皮斯克其實並不知道克什瓦瑟。
組織保密性極強,並且有著嚴格的紀律。
一般來說,成員與成員間不認識也很正常。
但如果是同在一個城市……
每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不認識的話多少顯得不太自然。
琴酒或許是拿這個成員在試探他,試探他最近的工作態度。
如果被對方知道,自己連同城的組織成員都不認識,恐怕組織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認為自己只是一匹下等馬。
到時,失去至今而來的一切,自己優哉遊哉的養老生活,可就支離破碎了。
——組織有能力讓他坐上這個位置多年,自然也有能力讓他瞬間失去所有權勢。
這一點非常恐怖。
皮斯克皺起滿是皺紋的眉頭。
他的腦中在一息之間,瞬間思考到第五層博弈。
琴酒這波看似簡單隨意的詢問,其實是一道送命題。
於是皮斯克語氣不變:
“克什瓦瑟?我當然知道了。”
他面不改色的撒謊,實則連克什瓦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在他看來都不重要。
眼下的首要任務,還是先滴水不漏應付好琴酒再說。
事後隨便調查調查,想要補上克什瓦瑟這條情報也不算難。
聽他這樣說完。
琴酒倒也沒起疑心,只是語氣稍稍一緩:
“克什瓦瑟手頭缺輛車,我給他留了你的聯絡方式。”
“……之後你向他交完貨,想辦法不留痕跡的掩蓋這件事。”
以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完,琴酒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毫不拖泥帶水。
既然皮斯克認識克什瓦瑟,那就正好省去了他解釋的工夫。
琴酒是個少言的人。
特別是對皮斯克這樣的老傢伙,絕對不會說半句不必要的廢話。
不過……
那老傢伙倒也是有心,連自己這邊的情報都在關注麼?
收起手機,琴酒還算舒心的想了想,隨後掏出根香菸點燃。
……
另一邊,結束通話的皮斯克則愣住了。
一輛車而已,對他來說連小菜一碟都算不上,只能說是芝麻大點的小事。
僅僅找他要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