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報警後,光頭男最後看了眼淡定站在原地的赤井秀一,接著慌張的轉身逃跑,一溜煙從安全樓梯跑到商務樓外。
等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中時,他才神色瞬間一變,收起驚慌失措的表情,撥通一個電話,畢恭畢敬道:
“毒島姐,已經按您吩咐的去做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幾秒後,聽筒裡響起沉穩的女聲——
“聽好了,嫌疑人的身份是fbi。”
“你把fbi入室殺人的訊息,用最快速度散播出去,無論用什麼手段……總之要想辦法讓群眾聚在商務樓底下。”
“之後讓我們的人混進去,帶動節奏,製造糾紛,醜化fbi的形象。”
“接著再錄一些誤導性質強的影片,最好是fbi違抗警方,出手打人之類的影片,剪輯剪輯散佈到網上,沒有也無所謂……”
“儘可能的讓fbi引起市民眾怒,拖延警方和fbi的時間,懂了嗎?這是白川先生的意思。”
毒島在電話中認真的下令。
光頭男聽完,恭敬的應答“我知道了”,之後結束通話電話,著手開始準備。
這種任務說簡單不簡單,但說難也不算難。
泥參會別的都還好,就是在人數方面,從來沒輸過。
像這種以人數取勝的戰術,對他們的幫派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大型的蛟,最終會困死在淺灘。
人海輿論戰術看似老套,實則在面對任何明面上的勢力,都有奇效。
就像是在網路上,那些博主再怎麼厲害,都會被噴子和節奏狗整破防一樣。
輿論的力量,在任何時代都不可小覷。
於是。
在一個幫派的暗箱操作中。
十多分鐘後,當警察滿頭大汗趕到現場時,商務樓的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
“哎,你知道嗎?”
“fbi,好像是國外的什麼搜查組織是吧?”
“是吧,怎麼了?”
“聽說有個探員……在這棟商務樓裡行兇殺人。”
“差不多隻有三十歲。”
“據說是一刀刺死了上午劫持運鈔車的銀行搶匪,有人看到他站在屍體前自言自語。”
“這算什麼,有人說他把屍體的眼睛挖出來了,是個瘋子。”
“告訴你,我還看見那個探員扛著狙擊槍下樓。”
“我的天,fbi為什麼要在東京做這種事?”
“或許他是個隱性的殺人魔。”
“放任國外的探員在本土殺人?東京警視廳都是幹什麼吃的?飯桶嗎?”
“噓,小聲點兄弟,警察已經趕到現場了。”
群眾七嘴八舌的討論,越討論越離譜。
指責之餘,連探員殺人的過程,也被逐漸誇大起來。
傳到人們耳朵裡的內容,經過幾個版本的改動,與真相大相徑庭。
泥參會的勢力不小。
短短十分鐘,一個東京警察出警的時間,在米花町擴散一條胡編亂造的流言,不是什麼難事。
一傳十,十傳百。
以此,驅動著一部分好奇且隨波逐流的人們。
就像是螞蟻洞口灑下一滴蜂蜜,讓他們迅速聚集在案發現場,將商務樓的入口團團包圍。
他們瘋狂指責東京警視廳無作為,竟然要包庇fbi的殺人犯,墨跡半天不肯抓人。
壓力山大的目暮警官帶隊,來到六樓找嫌疑人,也就是赤井秀一例行調查。
其實這個案子跟赤井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他頂多算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和警察這邊亮個證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完事了。
可誰知道現在一群人堵在商務樓門口,不滿的圍住警察,想要討要一個說法。
只要沒看到警察把所謂的探員拷走,這群偏激的群眾就會認為警視廳在包庇。
停留在樓中的案發現場,赤井秀一皺皺眉。
雖說想也知道,這是敵人故意施加的輿論壓力……但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檔子事,被拖延時間,宮野明美那邊可就沒法顧及了。
朱蒂一根手指撐開百葉窗,暗暗觀察樓下聚集的群眾。
裡面混著報社的三流記者,他們扛著攝像機像是不要命一樣,擠破腦袋往裡衝。
面對躁動的群眾,警察只能用自己方式,告訴附近這群